“君主既无道,忠心也枉然。我不知道那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谁提出来的,我只知道君是民之君,若是君不君,民自不必民,如今君王昏庸、奸臣当道,你不屑朝廷,我觉得挺正确的。”江雪寒先是赞扬了黄药师一番。
黄药师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会赞同他的想法,他其实是知道自己的想法颇为叛逆且惊世骇俗的,但是经过黄家全家忠君爱国却满门抄斩一事,他实在无法对那些纲常伦理产生好感。
“但是……”江雪寒话锋一转,“你也要分清楚,君为君,民为民,我们此去只为百姓尽一份心力,也算得上是无愧我们这身武功。仔细想想,我们习武为的是什么?难道为了逞凶斗狠、欺压他人吗?我自觉不是,我习武,只为强大自己,再不能有人伤害我所在意的东西。”
江雪寒觉得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他们怎么可能无所动容。
事实证明,林诗音和黄药师还是太年轻了,尤其是黄药师,他从未经历过鸡汤的洗礼,如今一听,只觉得心灵震撼,他深深向江雪寒鞠了一躬,“表姐所言极是,是卓狭隘了。”
江雪寒急忙拉住他,“我是你表姐,是你的亲人,我不提点你谁提点你?”
她拍了拍黄药师的肩膀,“不是说要你鞠躬尽瘁,只是求一个心安。”都说黄药师除了生孩子无所不能,只是如今想想,到底冷漠了一些,不过江雪寒情知,这并不能怪他,要怪就只能这黑暗无道的朝廷。
“好了,既然是亲人,就不要如此客气。”江雪寒说,“我再问你,当初陷害姨夫的狗官如何了?”
黄药师冷笑道,“已然身首异处。”
那人怎么也不会想到,黄家的漏网之鱼居然会武。要知道,朝廷对于武林人士其实是有所忌惮的,毕竟一个光脚的,一个是穿鞋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穿鞋却犹有所顾。
“但是罪魁祸首可没受到惩罚吧?”虽然是问句,但是她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黄药师错愕,“表姐的意思是?”他即使再痛恨皇帝,也从未想过要杀死他,一方面是过去十几年的教育,一方面是天下苍生百姓的利益。
江雪寒微笑,“小惩大诫罢了。”
第二天,从美梦中醒来的徽宗一转头,就发现一只断首的公鸡血淋淋的放在他的枕头边,那公鸡脖子上的血一路向下蔓延,染红了床单,看起来极是血腥,让他忍不住发出一阵尖叫。
太监宫女急忙跑进来,然而他们就惊讶的发现,徽宗的头居然秃了,更有一张纸条置于床边,上书“若有下次,取尔首级。”
因为此事,皇宫彻底热闹起来,徽宗惊魂未定的派遣了无数禁卫军护佑自己,又严词着令大臣捉拿凶手,弄得朝廷是鸡飞狗跳,而造成的一切的罪魁祸首此时却已在千里之外。
“刀。”
江雪寒伸手。
林诗音连忙把一把高温消毒过的小刀递过去。
江雪寒一边用刀划开伤兵的伤口,一边从中指导医术技巧。
他们如今所在乃是是王重阳领导下的义军伤兵营。这里的将士多为江湖人,他们因受王重阳号召而聚集,虽然实力高强,但是缺少训练,如今尚不明显,但是等到金人发觉,后果不堪设想。可惜她如今并无话语权,也不好随意评点,倒显得她是来□□的一般,所以她暂时按捺下来,专心做一个军医,顺便指点一下林诗音与黄药师。
是的,你没有看错,她指点的人当中还包括黄药师。此时的黄药师年纪尚轻,对于医术所知也不过皮毛罢了,恰好他对于江雪寒施针开刀的手法十分感兴趣,江雪寒也就不吝于指点他一二。
医圣孙思邈并不敝帚自珍,只怕高明医术会落入坏人之手罢了。黄药师和林诗音的品性,江雪寒自然是可以保证的,所以她可以放心教授。
至于你说为什么她不直接使用自己bug一般的医术,而要那么辛苦做外科手术,则是出于她想为军营培养更多职业军医的心理。医圣的医术她只能放心教授黄药师与林诗音,但是现代的外科医术她却可以教授他人。等到来日她离开,也不怕这些伤兵无人医治了。
因为江雪寒的存在,大大提高了王重阳义军的再战斗力能力,给敌军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敌方将领愤恨的拍着桌子,“可恶,那个该死的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的军师倒是很淡定,“将军,不必忧心,既然此女医术出众至于可力挽狂澜的地步,那我们便叫她不存在就是了。”
将军睁大眼睛,“军师的意思是?”
军师笑笑,“该让那些人江湖人出力了。”
从来哪里都少不了汉奸,武林既有为国出力的义士,自然也有投靠金人的走狗。
某一天深夜,满身疲惫的江雪寒正待回自己的帐篷的时候,却见一个黑影自一边窜出,带着十分杀意,她下意识的头往一边一偏,一道寒光擦着她的头发而过。
她抄起腰间的千机笔,横着一划,便听那人闷声一哼。
接下来,她足尖点地,身形迅速后退,手却反转千机笔向前一掷,那笔若有万钧之力,撞得来袭者一口鲜血喷出。
对于妄图杀死自己的人,江雪寒从来不会圣母,所以她趁病要命,左脚踩着右脚一跃而起,手向前握住千机笔反转笔尖向前,点在那人眉间之处,那人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