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山水却因为棺材原形而感到自惭形秽。
沙峪谷风越来越大,吹众人都睁不开眼睛。
向逢心急如焚,她们在流沙内待时间越久,下陷速度便越快,再这样下去,她们下场就会和那两个男弟子一样,化为流沙里一滩烂血。
山水不愿变回原形,索性就自暴自弃僵持着,而虞蒸蒸却做不到像山水这么淡定,她似乎感觉到脚底传来了轻微刺痛感。
回忆起那两个男弟子被吞没前痛苦狰狞神色,虞蒸蒸额头上冒出一层薄薄冷汗来。
容上神态慵懒倚靠在山石上,他唇边含笑,望着她们如蝼蚁般苦苦挣扎,像是在欣赏什么美景似。
他倒要看看,她要喊谁救她。
若是她诚心恳求他,他或许可以大发慈悲,出手救她一命。
虞蒸蒸唇瓣轻颤着,她眸光迟疑扫过萧玉清,以及他身旁那个悠然自若白衣男子。
她望着容上,犹豫着缓缓开口。
容上唇角笑意渐浓,他懒懒倚着山石动作微顿,身子下意识朝前了些,似乎是在等着她喊他。
虞蒸蒸:“萧大哥,救我!”
容上:“……”
萧大哥?
他眸光阴鸷,唇边笑意消失,齿间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
被点名萧玉清一怔,他抬眸朝她望去,似乎也有些意外。
很快他便敛住了眸光,将方才外泄情绪遮掩好,沉声应道:“虞姑娘不要妄动,容我想想法子。”
听到这话,容上轻嗤一声。
待萧玉清想好法子,估计她也死在流沙里了。
正在气氛僵持之时,一条丝帕不知从哪里被大风刮了过来,出现在了虞蒸蒸和山水视线之中。
紧接着,安宁从人群中冲出,追着那丝帕向前疾步跑去。
众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安宁已经冲进了流沙里。
安宁不出意料陷进了流沙之中,她眸光中满是惊慌失措,手臂却还在执着向上扬起,试图抓住漂浮在空中丝帕。
这条丝帕是主人赠给她,她很喜欢这帕子。
向逢看到这一幕,简直要崩溃了。
一个还没救出来,另一个又跑了进去,就为了一条手帕,这不是进去送命吗?
他吸了口气,将赤霄剑取了出来。
今日沙峪谷古怪至极,就像是有人提前设计好一般。
若是他御剑飞于流沙之上,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但即使如此,他也必须冒险一试。
那流沙都淹没到山水大腿了,她又不肯听话变成原形,他能想到法子,便只有这一个了。
向逢脚步沉稳踩在赤霄剑上,朝着山水方向匀速前进,相比起刚陷进去安宁,此刻山水处境更加险峻。
他几乎贴着流沙御剑飞行,每向前一寸,他身子便僵硬一分,前进十分艰难。
这三五米距离,犹如隔了一片无边无际江海,向逢屏住呼吸,总算能伸手够到了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