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也无,只有燕红月不甘心的鬼哭狼嚎此起彼伏。
伺候的丫鬟都悄无声息地站着,生怕被波及,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有性命之忧!
室内一片死寂,燕红月的咆哮声在其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她疯狂地砸着周围的一切,瓷器破碎的声音、木桌被劈裂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场末日狂欢。她的双眼赤红,脸上满是扭曲的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公和愤怒都宣泄出来。
“区区一个贱妾,也有脸出席采桑宴,她是半点觉悟都没有。”她嘶吼着,手中的玉簪化作一道寒光,狠狠地刺向一幅挂在墙上的精美画作。画中的仕女图瞬间被割裂,美丽的仕女在她的愤怒下变得支离破碎。
丫鬟们畏缩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这个失控的疯女人波及。她们看着燕红月疯狂的举动,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她们知道,这场怒火是无法被扑灭的,只能等待它自己慢慢熄灭。
突然,一阵尖锐的尖叫声划破了室内的死寂,像是从地狱深渊传来的一般,让人心悸。燕红月脸色狰狞,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她猛地转身,目光锁定在最近的一个丫鬟身上。那个丫鬟浑身一颤,脸色苍白,她知道,自己成为了燕红月的下一个目标。
燕红月一步一步逼近,她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根细长的银簪,簪尖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会刺入丫鬟的身体。丫鬟浑身颤抖,她想要逃跑,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无法移动。
“你这个贱婢,也敢出现在我的面前?”燕红月嘶吼着,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疯狂的嫉妒和愤怒。她猛地抬起手,银簪狠狠地向丫鬟刺去。丫鬟惊恐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这已经是常态,丫鬟们知道挣扎逃跑并没有用,甚至还会换来更加疯狂的报复,故而就算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她们也只是胆战心惊地等着自己命运的到来,可怕的是,尽管燕红月已经陷入这么癫狂的状态,整个房间里的丫鬟们都是一脸麻木,好像眼前生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
室内突然爆出一种更为疯狂的笑声,燕红月手持银簪,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满足的光芒。她看着那个已经倒在血泊中,无力挣扎的丫鬟,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血液溅到了旁边的丫鬟身上,染红了她们的衣裙,仿佛是一种恶毒的诅咒。那些丫鬟们身体僵硬,眼神空洞,仿佛已经被这场疯狂的杀戮吓得失去了灵魂。
燕红月却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开始在剩下的丫鬟们身上游移,寻找着下一个目标。她的笑容越来越狰狞,仿佛是一只饿狼,在盯着自己的猎物。那些丫鬟们只能紧紧闭上眼睛,祈祷自己能够逃过这一劫。但她们知道,在这个疯女人的手中,她们的命运已经注定。
屋外的红甲卫们听到屋里的动静,互相看了一眼,都各自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几乎天天都在上演,不是屋内的丫鬟们遭殃,就是外面的红甲卫遭殃,只怕今天过后,她们又要去招一批新的丫鬟进来了。
谢清池从疲惫中抬起头,他走出府衙的大门,旁边的小兵将马的缰绳递给他,他翻身上马,抬起头,看到往日夜里并不怎么热闹的东街竟然跟旁边的西街一样热闹,不由得有些愣怔。
西街上有陵县最大的歌舞坊——明月坊,每天从傍晚起,西街上的灯笼接二连三的亮起,整条街便会亮如白昼,行人络绎不绝,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歌舞升平,女子的娇笑声,男人的交谈声此起彼伏,跟白日里死气沉沉的模样判若两街。
而东街上有整个陵县最大的珠宝楼和酒楼,白日里大家都喜欢在东街上逛,小姐夫人们三五成群,聚在金银楼挑挑选选,而男人们大多都会聚在一起吃饭喝酒,白天整个东街就是最热闹的。
此刻,两条街上的灯笼都亮如白昼,连往日一到点就关门的金银楼上,此刻也挂满了灯笼。
谢清池还以为自己累花了眼,他眨了眨眼,现自己没有看错,“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兵没想到燕王殿下会跟自己讲话,他结结巴巴地说:“启。。。。。。禀殿下。。。。。。街上。。。。。。他们。。。。。。他们在。。。。。。。庆祝。。。。。。”
谢清池耐着性子听这个小兵一字一顿地同他说起缘由,不由得无奈地笑了,挥手让他退下,他自己轻夹马腹,一溜烟驶入了长街。
归心似箭的谢清池,在驶入将军府街头的小巷时,现前面居然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他根本穿不过去,不由得皱起了眉。
要知道将军府门口向来是冷清至极的,一方面因为大家都知道燕王住在里面,一方面外面的守卫严密,都怕被误伤,今日这是。。。。。。
想起刚才小兵说的那些话,他想到这事情肯定跟姜渔脱不了关系,于是他翻身下马,牵着马的缰绳走进了拥挤的人群。
平日里见他如见到蛇蝎的人,此刻连燕王殿下站在他们身旁都未曾察觉,大家都沉浸在激烈的讨论中。
“你们仔细看通知,夫人说了,这马球赛只有女娘可以参加,十二岁以上四十岁以下都可以参加!”
“四十岁?都是做奶奶的人了,哪里还骑得动马!”
赞同的人自然不停地在夸赞姜渔的这个举措。
“咱们大燕国盛产良驹,原来的小娘子都会骑马,哪里像现在这样,被拘在屋里学什么琴棋书画,吹拉弹唱的,像什么样子,一点都没有咱们燕国女子的风范了,我早就想说了,也不知这劳什子流行是怎么流行过来的,真是数典忘祖!”
燕国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国家,这么说的确有一定的道理,以往这里的女子比男子更精于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