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到西月楼门口的时候,橘黄的灯光照的整个庭院暖融融的,他心中一暖,头一次有了家的感觉,脚步微微一顿,“夫人呢?”
青栀低着头,指向屋内,“夫人下午回来之后就睡了,现在还没起。”
闻言,谢清池不由得皱了眉。
“睡了这么久?”他一掌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屋内的银丝碳烧的正旺,不时出噼啪的爆响,床边燃着一盏小灯,散着幽幽暖光,床帐的阴影打在鼓起的一团小小的被包上,那小包轻轻起伏,谢清池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意,嘴角上扬,慢慢靠近那团小鼓包。
掀开被子,一股热气便透了出来,他微微拧眉,伸手摸了一把,手上全是汗,姜渔的背后被汗浸的透湿,谢清池顿时变了脸色,又伸手去探她的额头,烫的吓人。
“来人!”谢清池大声喊,隔着门都能感受到他话里的那股寒意,青栀和珍珠立马意识到出事了,两人慌忙推门进去。
“你们是怎么照顾夫人的?”兜头的热水浇了二人满脸,随之飞来的是茶盏碎裂的渣子,擦着她们的脸飞过去,险些划到她们的脸。
青栀和珍珠吓得一抖,赶紧跪下。
“夫人都烧成这个样子了,你们居然都没现,干什么吃的?”
“什么,夫人烧了?”青栀一脸震惊,看向同样满脸震惊的珍珠,两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奴婢们去请大夫。”而后踉跄着往外跑去。
谢清池将满屋的烛火都点燃,将浑身透湿的姜渔从被子里扒出来,又去门口吩咐亲卫提来热水,自己拿了毛巾,蘸上热水,一点一点帮姜渔身上擦干净,换上干爽的衣服。
整个过程中,姜渔都没有丝毫反应,巴掌大的脸烧的通红,樱唇微张,还在不断呓语,谢清池将她抱在怀里,等大夫的到来。
很快,一个须花白的老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赶来,气都没喘匀,就被谢清池跟提溜小鸡似的提到了床前,
“你快来给她看看!”
老大夫被谢清池身上这股迫人的压力震慑得浑身抖,哆哆嗦嗦地拿出软垫,示意谢清池把姜渔的胳膊放在上面,他则拿了帕子搭在姜渔腕间,抖着手搭了上去。
“如何?”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轻轻地说:“寒气入体,老夫给夫人开两副药,喂她吃下就好了,”
谢清池拧着眉,“你快开药!”
老大夫的胳膊一抖,一团墨汁滴了下来,他慌慌张张地又拿了一张纸,低头写着,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老大夫紧张的额头全是虚汗。
谢清池一把揪住老大夫的衣领,将他提起来,语气不善地说:“你就留在将军府,夫人若是不好,你也别回去了!”
老大夫被吓得面无人色,只得躬身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是,老夫定竭尽全力治好夫人。”
珍珠赶紧捧着药方去抓药,煎药。
青栀一脸自责地站在床边,盯着烧的不省人事的姜渔,她早该想到的,夫人睡了这么久,她居然都没现夫人烧了!
是她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