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莫动气了。”见梁夫人气得连手都开始颤抖了,梁府的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连忙扑上前来搀扶住了梁夫人。
“逆女啊。”梁夫人气急落下泪来。“你惹下麻烦,被人家永宁侯府和太子殿下当场识破。你四哥为了你,被你爹爹执行了家法,十几日了连床都爬不起来。你却还在这里闹!早知道我和你爹也不用保下你了,你要是真不愿意嫁,也不用等你伤好了,现在我就让人把你送去京兆衙门去。”
梁邵月也不说话,由着梁夫人痛骂,只跪在床上一手捂住脸痛哭不止。
“四弟妹?四弟妹。”这时,原本站在门外抹泪的四少奶奶突然间晕了过去,幸好站在她身边的丫环和三少奶奶及时发现,扶住了她的身子。
“老大媳妇,你快派人去寻大夫过来。老三媳妇,你快带人把老四媳妇送回他们院子里去。”梁家四少奶奶原来就唤她一声姑母,现在又是怀孕初期,这也是四子的第一个孩子。这次梁夫人本就更心疼受伤的四子和惊慌失措的四子媳妇。
“月儿,我就言尽于此了。”临走之前,梁夫人最后对梁邵月说了一句。“你要是嫁,我和你父亲已经备好了嫁妆到时候好生发嫁你出去。你要是不愿意嫁,我回头就送白绫来,只当十六年前我没生出过你这个女儿来。”
话说罢梁夫人急匆匆地走了,独独剩下梁邵月坐在床上发怔。
梁夫人一行人出了房间,被梁夫人再次派过来的流雨立刻命人把梁邵月的房门锁了起来,连窗户都一并锁了起来。
“小姐,夫人和老爷已经竭力保全你了。”流雨朝房间里的梁邵月喊话。“小姐这段时日就安心养伤、待嫁吧。”
流雨说完,听着房中的梁邵月并没有回应,自顾自地还在哭泣。
流雨叹了一口气,只好喊了几个仆妇过来,吩咐她们分成三班,日夜看管着梁邵月。务必让她养好伤,也不能让她真寻了短见。
五月初,养好了伤的梁邵月被两位兄长亲自送回了梁氏老家临水城,还押送着梁邵月的嫁妆。五月十八,梁邵月从梁氏族长的宅子里出嫁。嫁得临水城首富白家的次子,这次子在当地也是颇有才名,也考取了举人。
成乐将这个消息报给了正在房里绣着一块帕子的沈宁。
“小姐,听说梁家给那位梁小姐备的嫁妆很是丰厚呢。”成乐看着沈宁手上那副被绣得歪歪扭扭的牡丹,赶忙让沈宁放下手里的帕子。“小姐不擅长这个,可以吩咐奴婢来做。”
“她的事以后不需要在报给我了。”沈宁丢下了手里的帕子和绣花针,揉揉自己酸痛的手指。“若不是我娘非说我的嫁妆里头必须要添上两样我的绣品,我才不会亲自动手绣这个呢,忒伤人眼了。”
“小姐想绣个什么花样的,我来替小姐绣,本来官宦小姐们嫁妆中的绣品就少有自己亲自动手的。”成乐说得倒都是真话,绣艺对于这些出身良好的小姐们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名头罢了。说得好听,却未必有几个人精通此道,毕竟谁家府上还不养着十来个绣工精湛的绣娘,哪里需要这些小姐们亲身上阵呢。
“既然是嫁妆里头的添置,就选些应景的吧。”沈宁想了想。“一副牡丹、一对鸳鸯,你随心绣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