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普通人家,自家孩子要结婚,还能不准备一套房子?”韩裕霖说:“所以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
韩定阳默了片刻,说道:“爸,我记得,从小您就教育我跟阿驰所谓君子之道,还记得吗?”
韩裕霖点烟的手顿了一下:“怎么突然说这个。”
“您只说,还记得么?”
韩裕霖没有说话,脸色却沉了下去。
韩定阳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君子之道,无论在朝在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韩裕霖不带表情地说:“难为你还记得。”
“我没有一刻敢忘记。”韩定阳目光死死扣住韩裕霖,宛如刀刃。
“可是爸爸似乎已经忘记了这句话。”
☆、检举
灯恰如其分地闪了闪,突然寂灭。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夜色如猛兽,争先恐后挤入房间。
韩裕霖的心,一阵阵地往下沉,沉入万丈深渊。
他站起身说:“可能保险丝烧坏了。”
黑暗中,韩定阳一把握住韩裕霖的手腕,说:“我还没有说完,请爸爸先坐下。”
韩裕霖的心焦灼着,坐下来的时候险些将椅子碰倒。
“爸,这么多年,是否问心无愧?”
空气一瞬间焦灼起来,也许任何人的怀疑,都比不上自己一手教出来的亲儿子的质问,来得让他心慌意乱。
“阿定,你还年轻,有句话叫身不由己,将来你会懂。”
身不由己。
韩定阳冷笑了一声,并不作答,隔着浓郁的夜色,父子俩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黑暗,适合坦诚相待。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你父亲我是有原则的人,不该做的我绝对不会做,不该拿的,我也不会染指。”
韩裕霖说道:“刚刚说到给你准备婚房,用的是我多年的积蓄,干干净净,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韩定阳打断了韩裕霖的话,直问:“胡阿春的事,你也身不由己?”
“哗啦”一声响,黑夜里格外清脆。
韩裕霖手里的茶杯落地,摔了个粉碎。
“你…竟敢调查我?”他加大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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