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着他直起身,原本搭在徐锦文身上的锦袍滑落在地。
徐锦文低下头,瞧着那眼熟的墨袍,猛地抬起头,果然就对上了坐在矮几对面正在翻看书简的青年。
眉眼低垂,窗棂镂空的光从外面透射进来,俊美得发光。
徐锦文想到先前做的那个梦,莫名有些心虚,嘿嘿干笑了两下,从地上将墨袍捡了起来,抱在怀里,蹭蹭蹭跑到了周修尧的身边:“殿下,你的衣服,这不是你给属下盖的?殿下真是一等一的好主子哇。”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夸着再说。
“哦?是吗?孤觉得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好主子。”周修尧却是淡定地开口,随意抖了抖书简,竹简哗啦啦的响动,让徐锦文绷紧了面皮。
莫不是……殿下竟然还能窥梦哇?
“殿下?”徐锦文抱着锦被更紧了,慢慢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大眼,觉得莫不是自己睡梦中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这种情况下,他要怎么做?
那绝对不能继续提这个话题,要转移啊,于是,徐锦文眸子转了转,一眼就扫见了周修尧手背上的一片红。
顿时故作惊讶愤怒:“殿下,是谁竟然敢打你?让属下去给你报仇,咬他咬他,咬死他!”
周修尧被徐锦文差点逗乐了,这小东西还以为他是狗狗不成?
不过想到自己等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这么一点乐子的。
他淡定地抬眼,睨了徐锦文一眼:“哦?徐伴读真的想为孤出气?”
“当然了,殿下的事就是属下的事,竟然有人胆大到敢伤了殿下,这绝对不能忍!”徐锦文看有门,觉得自己太聪明了,成功转移话题。
周修尧深深看了徐锦文一眼:“既然如此,那徐伴读就咬自己一顿吧,孤倒是好奇,徐伴读要怎么咬?”
“嘎?”徐锦文愣了下,“咬、咬我自己?”
为什么呀?
等徐锦文对上周修尧深邃的瞳仁,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涌上脑海里:这、这特么不是他……打的吧?
他何时竟然胆子肥到敢打殿下了?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等等不对,睡梦中好像是感觉有虫子咬他,他迷迷糊糊的就打了过去,那时候还觉得打的手有点痛……
我的天,不会那时候不是虫子是殿下吧?
徐锦文默默吞了吞口水,瞧着周修尧求证地看过去,就看到周修尧极为淡定的眉眼:“臭虫子?孤可不止自己竟然……”
“不不不不,殿下你香得不得了,都能将属下香晕了!”徐锦文觉得自己有点腿软,他现在跪地求饶好来得及吗?
谁知道,还未等徐锦文真的腿软跪下去,就感觉腰间一紧,下一瞬,就感觉眼前一花,随后就被抱住在了周修尧的腿上。
徐锦文:“……”殿、殿下,属下觉得这姿势……有点不对劲啊。
周修尧捏了捏徐锦文的下巴,抬了抬:“你很怕孤?”
徐锦文摇摇头,又觉得殿下身为太子,威严不要了,气场不要了?作为一个腿子,怎么能不怕主子呢?
又连忙点点头。
周修尧却是慢慢道:“可孤觉得,你不应该怕孤。”
徐锦文眨巴了一下眼:“啊?为什么?”
周修尧道:“你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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