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怜贵妃与临王的事,就交给那人去办好了。
周修尧很快就让暗卫召来了荣宣。
荣宣这几日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得到召唤,还挺奇怪:“怎么,怜贵妃病重的事是你做的?”
“是,给她点警告而已。”周修尧面无表情地抬眼:“告诉你主子,他不是看不顺眼怜贵妃么,那孤就给他一个机会,让怜贵妃从宠妃的位置上下来,任他处置如何?”
怜贵妃若是不接临王陷害他的这个套也就罢了,若是接了,对方既然先起了陷害他的心思,那就不要怪他了。
荣宣一愣:“你怎么突然愿意了?”
周修尧:“没什么……孤一直信奉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她不认,孤为何要仁义?”
他也不是那种仁慈的人。
荣宣不知道那怜贵妃怎么突然得罪太子了,不过如果他真的愿意帮忙,对主子来说是好事,主子太过固执,生死楼的人已经连续派了五个杀手了,虽然主子带的人不少,但是他身在宫里,还真担心万一哪日……
过些时日就是玉妃的忌日,之后若是怜贵妃也解决了,那么主子说不定就离开了。
荣宣离开之后不久,徐锦文就回来了,带着膳食。
提着膳盒一进来之前,使劲儿在门口嗅了嗅自己的身上有没有偷吃了狮子头的味道,确定没有,这才低咳一声,抱着膳盒进去了,在一旁摆好了膳食,走过去:“殿下,该用膳了。”
周修尧嗯了声,站起身,经过徐锦文身边的时候,突然脚步一顿,侧过头,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徐锦文,吓得他小心脏都跳了起来:不、不是吧?殿下鼻子不是这么灵吧?这都能闻到了他偷吃了?
就在徐锦文额头上都要有冷汗下来的时候,周修尧突然道:“徐伴读今日穿的这件青袍挺好看的。”
徐锦文:“……”
他默默瞧着说完这句话就走开的周修尧,幽怨地瞅着:殿下,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以后咱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啊啊。
入夜,徐锦文小心谨慎地躺在周修尧身边,打算按照往日等周修尧睡着了,再睡。
只是烛火一灭,徐锦文就听到身边的人突然靠近了。
徐锦文吓了一跳:“殿、殿下?”
谁知等看过去,发现周修尧只是侧过身,单手撑着脑袋,静静瞧着双手交叠在胸前,睡得极乖的少年,大概是被早上吓到了,这次睡姿特别乖巧。
“徐伴读啊,长夜漫漫,陪孤说说话。”周修尧开口,因为四周一片漆黑,所以愈发显得周修尧的声音仿佛整个将徐锦文给包围了起来。
“殿下要与属下说什么?”徐锦文原本还以为周修尧是想起来早上他“占了他便宜”的事,要来追究的,一听这语气,应该是不是,这才放下心。
“徐伴读可还记得先前俞昌来的时候,徐伴读为了随孤见那俞昌一面,可是答应了孤一个要求。”周修尧声音说得极慢,不知为何,让徐锦文莫名紧张。
“自然是记得的。”莫非殿下这么快就想要让他履行承诺了?
不过徐锦文说完这句话之后,周修尧却是不说话了,谷欠言又止,虽然看不清周修尧的俊脸,对方那轻叹声,让徐锦文更加紧张了。
“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愁眉不展,莫不是遇到麻烦了?”
“让徐伴读看出来了,哎,实不相瞒……”周修尧这一招苦肉计用得太逼真,徐锦文这种段位的,压根看不出来,被周修尧一带,就紧张担忧了起来。
“殿下遇到什么麻烦了?”不要啊,他的金大腿莫不是真的出事了?
周修尧幽深的凤眸在黑夜里精准地捕捉着徐锦文焦急的模样,这才徐徐道:“本来是不想告诉徐伴读的,但是徐伴读这些时日跟着孤,孤有必要让徐伴读明白,跟着孤,着实危险丛丛。”
徐锦文立刻表忠心:“属下不怕。”如果以前只是想护着徐家,后来与小暴君相处了这么久,到底还是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更何况,小暴君对他这么好,人心都是偏的,他不想让小暴君出事。
周修尧:“孤知道,徐伴读你……是个好的。只是孤瞧着风光,实则这一年来,被投毒被暗害,已不下十次,这次狩猎场的事情,就是临王不满孤是太子,弄出来的好事。所以,孤怕是长此以往下去,孤的性命不保,到时候也连累了徐伴读……”
徐锦文顿时急了:“殿下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殿下可是未来的皇啊!
周修尧顿了顿,拍了拍徐锦文坐起来焦急的后背:“徐伴读稍安勿躁,所以孤思前想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