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德海退后几步,心思莫测。
周修尧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毕竟荣宣是荣德海的义子,这几年荣宣很得荣德海的信任,稍微一打探,周帝的想法就到了周修尧这里。
若是以往,周修尧根本不会掺和这种事,但是如今长公主的婚事不早些定下来,怕是会一直觊觎他的人。
不过如果只是随便寻一个,姜皇后那里也不会同意,周修尧沉思良久,吩咐了下去,找到一个符合周程沁审美的,颜色好的,性子也不错堪为良配地递上去,早日解决了这件事。
荣宣还是第一次看到周修尧这般“好心”:“这可不符合你的作风。”
周修尧漫不经心地屈起手指,轻点了几下:“偶尔做做好事,积极福德,不好?”
荣宣深深看他一眼:“虽然不知道殿下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是……小心别把自己给陷进去就行。”
荣宣自然是清楚周程沁的心思,稍加一算,就明白了周修尧这么做,怕是为了那个徐伴读。
他想不通这徐伴读到底哪里入了周修尧的眼了,让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一开始的原则。
不过这些与他无关了,光是主人那里,就够他烦心得了。
忍了忍,荣宣还是没忍住,压低声音问道:“殿下可有办法,让主人能回去?”
周修尧挑挑眉,斜睨了他一眼。荣宣服了软,别的事他可以硬气,可事关主子他就不得不低头:“求殿下帮我劝劝主子吧,生死楼只是这么一段时间已经派了三次暗杀了,我怕……主子该回去了。”
周修尧看了他一眼:“不可能,除非他自己放弃。但是你觉得可能吗?如果有一个人,借了你心上人的皮、你心上人的所有来蛊惑勾引一个你极为讨厌的人,就那么任凭对方借着那脸那姿容承欢媚宠,想想都觉得无法忍受吧。”
所以,那人在等,等一个毁灭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是那人等到了机会,还是先被刺杀了。
荣宣脸色变了变,咬牙切齿:“主子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周修尧:“没什么好处。但是孤比你聪明,明知劝不动,为何要浪费唇舌?”
荣宣:“……”虽然承认有道理,但是……好不甘心!
徐锦文是不知道这宫里暗藏的波涛汹涌,他心疼周修尧,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
当个解语花,他说不到正道上;当个谋臣,他没这个智商;当个伴读,他还一手烂字加不学无术……
徐锦文想想都觉得自己太不称职了,这太容易被取而代之了啊。
于是,徐锦文兢兢战战开始练字,竟然还真的让他那一手破字提高了不少。
过了几日,春猎开始了,周修尧带着徐锦文连同一众皇子王爷世家子弟随同周帝去了皇家狩猎场。
周修尧往日懒得参与这种活动,不过当了太子,一则推脱不掉,二则,舍不得光明正大与某只相处的机会。
徐锦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了猎物,他一听说狩猎,顿时喜上眉梢。
上一次因为临王与五皇子捣乱,除了赢了五处庄子,没能狩猎上,颇为遗憾,这次很多世家子弟都在,加上有周帝在,不信临王他们还敢耍什么花样,他也能骑马了,能肆意放飞自我了啊。
结果等徐锦文兴匆匆到了狩猎场,摩拳擦掌打算大展手脚的时候,却发现等小顺子牵着马过来,却只有一匹。
徐锦文愣了,探过头,压低声音问:“就、就一匹?”
小顺子啊了声:“对啊,徐伴读怎么了?不就是一匹马?”
徐锦文在周修尧身后与小顺子交头接耳,指了指别的世家子弟身前的马,他也是啊他也能啊,“我的呢?我的马呢?”
小顺子眨巴了一下眼,脑海里闪过上一次徐伴读戏精上身的“演技”,幽幽道:“徐伴读啊,你忘了啊,你……不会‘骑马’的。”
徐锦文:“……”大意了。
徐锦文谷欠哭无泪,挣扎了半点:“就、就不能说……其实我这些时日学会了吗?”
小顺子是个人精,想想周修尧先前只让牵了一匹,故意一脸“凝重”:“这怕是不妥吧,徐伴读你想想,万一被临王他们发现了,告到皇上面前,说殿下故意戏弄他们,是不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