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炜笑笑:“这次来呢,一则是给娘娘送血珊瑚,这另一则呢,就是来给娘娘请罪的。”
陶贵妃漫不经心地顺着浑身僵硬的徐猫猫:“哦?不知这位眼生的公公何错之有?”
周玉炜道:“你这狗奴才,还不快说,你到底是怎么惹了贵妃的雪团?”
王公公立刻就开始磕起头,态度恳切面露委屈:“殿下奴才真的是冤枉啊,您……您要信奴才啊,奴才真的只是在一边吩咐一个小太监事情,结果,结果就……”
说罢神色有意无意地看了眼陶贵妃膝盖上趴着的徐猫猫。
“结果什么?”周玉炜主仆这一唱一和,让徐猫猫气炸了,嗷!这是欺负他不会说人话啊!气!
就看到那王公公就开始一把眼泪一把哎呦疼的说:“结果……奴才一仰起头就看到贵妃娘娘的爱宠,突然对着我们就是一通乱抓,就把奴才这脸给抓成了这样。奴才……真的没惹了这位小主子啊!”
这王公公又开始磕头,这是这话里话外都在说:他就是无辜的,是这雪团一言不合就抓人。
周玉炜这时态度一变:“此话当真?”王公公连忙应了。徐猫猫喵一声,扑过去就要抓他,撸了猫毛,就要去干架!简直欺负到小爷头上了啊这能忍!只是却被陶贵妃给捞了回来,他仰起头,鸳鸯眼委屈巴巴的,陶贵妃捏了捏他的尖耳朵,莫名的,徐猫猫就安抚了下来。
好歹他也是猫主子啊,不能先怂了胆。
陶贵妃看向周玉炜。
周玉炜为难地看着陶贵妃:“娘娘您看这事办的,要早知道是误会,就不过来这一趟了,本来还以为是这狗奴才惹了事,如今看来……”
他没继续说下去,只是视线顿了顿,看向了突然仰着小脑袋鸳鸯眼死死盯着他的徐猫猫。
周玉炜顿了顿,继续道:“这王公公是母妃特意留给我的,自小就跟着伺候,我都是当半个亲人……”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陶贵妃给他一个交代。
徐猫猫心虚,忍不住仰起头,猫眼巴巴瞅着陶贵妃:“喵~”是他们先欺负人的!
陶贵妃摸了摸徐猫猫的头,这才看向周玉炜:“哦?七皇子当如何?”
周玉炜推诿了一番之后,才道:“娘娘你看这事办的,我也不怎么样,就是这娘娘的爱宠着实太过淘气,不如这样吧,让我带回去调教两日,再给娘娘你送回来如何?”
他这句话一落,徐猫猫气得差点挠死他,太不要脸了,以前当表兄弟的时候,还觉得这厮人模狗样的,现在看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给他调教两日,特么的他还有猫命吗?
只是还未等徐猫猫先发怒,倒是陶贵妃突然低低嗤笑了一声。
陶染宫的正殿里本来就静,陶贵妃的声音又极具辨识度,这么一声嘲讽的笑,极为清晰。
周玉炜大概是没想到陶贵妃会为了一只猫这么不给他面子,愣了下,还未等他回过神,就听到陶贵妃慢慢抱着徐猫猫坐起身,朝着周玉炜凉薄地看过去:“七皇子,这里是陶染宫,不是你的炜宫,别说你想从本宫这里讨猫,就是你的母妃来了,她也没这个资格。一个奴才,你也说了,雪团是猫主子,你见过主子抓花了奴才的脸,还需要给奴才赔不是的?嗤,半个亲人?莫不是七皇子你这皇子当的久了,觉得当个平民也挺有趣,跟一个奴才称兄道弟?本宫倒是很好奇,这些年,徐妃到底是怎么教导你的了,连尊卑……都不分了吗?”
随着陶贵妃的话,周玉炜一张脸死青死青的,大概没想到陶贵妃竟然能说得这么直白,气得差点炸了。
陶贵妃并未说完:“……别说是有缘由的,就是没有,本宫无子,一直拿雪团儿当儿子来养,那奴才不过是一个奴才,就是抓了几把又如何?还是七皇子的意思,本宫的儿子,还不如一个下贱的奴才?”
陶贵妃最后一句话陡然拔高了声音,吓得周玉炜脸色突变,突然就后悔来这一趟了。
这陶贵妃平日里根本像是不存在一样,他一时被怒意冲昏了头脑,竟然真的跑来了,这会儿后悔不已,即使心里有气,也垂着眼站起身:“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娘娘……”
“刚好,这位王公公应该是叫王荣吧,本宫的雪团先前被人给扔进了池塘,亏九皇子所救才免逃一死,本宫查了一番,听说,正是七皇子身边的这位王公公所为,不知……可有这件事?”陶贵妃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已经有了证据。
王公公与周玉炜的脸色大变,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查到了,本来是想借着这蠢猫给那小子点颜色,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查到了?
周玉炜几乎是瞬间就放弃了王公公这枚弃子,他“难以置信”地看过去:“王荣,当真有这种事?”
王公公吓得脸色都变了,只是对上周玉炜的神色,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绝望地垂下眼,可想到对方的手段,压根不敢反驳,也就应了。
结果,周玉炜这一趟来,不仅没能弄走那只猫,反倒是身边得力的王公公被陶贵妃打了一百个板子,几乎去了半条命,至少要养几个月才能养好。
徐猫猫完全傻眼了,根本没想到陶贵妃竟然这么帅,简直……
“喵呜~~~”谄媚的一把小嗓音蹿上去,使劲儿蹭着陶贵妃脖颈,让陶贵妃原本澹然的眉眼突然绽开,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尾巴:“让你以后还淘气,不知道就算是要抓,也不能让人抓到把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