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又移,地上的光影变地稀稀落落,赫连长泽捏着旧荷包,心里疼的厉害,他靠着墙壁,渐渐地佝偻着缩成一团。
这是他第一次给她银两时的荷包,她为何要给吴姑娘呢?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见吴姑娘的呢?
她说过,要自己好好待王妃,可是,他做不到!
若这一生,注定要辜负一个人,绝不负她!情之一字,就是这么的没有道理。
辜负一个姑娘,他很愧疚,若是有可能,他会用另外的方式去偿还。
心间密密实实地疼,他不知道还能疼到什么时候,也许,真的到了去寻她的时候了!
忽然,外廊上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很是清闲地样子。
赫连长泽将荷包揣进怀里,整理好衣衫,坐等来人。该来的总会来,总有个了结的时候。
“哟,竟然有人比我先到,看来,我这个三弟,还真是受欢迎!”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赫连长明,他一改往日温润和煦的一面,露出他阴恻恻的神情来。
赫连长泽靠着墙壁,微微抬眸,平和地望着铁门外的太子殿下,毫无波澜地开口,“你终于来了!”
赫连长明最是看不得他现在这副处之泰然的模样,他冷哼一声,“都成为阶下囚了,你还淡然什么?”
赫连长泽反问,“是呀,都成为阶下囚了,不淡然又能怎么?”
赫连长明看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心跳如鼓擂,很不是滋味,但是他能。
“失去所爱,身败名裂,成为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赫连长泽静静地望着铁门外那张脸几近疯狂的脸,轻嗤一声,“今日,太子殿下是赢家,又何必来羞辱一个阶下囚?滋味如何?太子殿下不是知道吗?”
不等赫连长明开口,赫连长泽自顾自地说下去。
“国舅爷家的小公子,太子殿下保住了么?户部尚书还拥护您么?皇后娘娘还得盛宠么?算计去的枕边人,真的琴瑟和鸣、符合心意么?”
他这一番不温不怒地质问,着实惹怒了赫连长明,纵使赫连长明很能忍,也破功了三分,当即气息不稳,温怒质问。
“是你?原来是你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真是藏得深啊!”
赫连长泽微微摇头,自嘲道“不是我!如太子殿下所知,我没有党羽,没有实力,也没有精力,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跟谁斗。聪明如太子殿下,步步为营,环环相扣,能将我置于此地,难道还想不通吗?”
赫连长明沉着脸,死死盯着里面的人,想从赫连长泽的脸上看出破绽,但是无论他怎么看,依旧什么都看不出,这让他更加恼火。
“太子殿下以为赢了我,就真的是赢家么?”赫连长泽轻嗤,转眸盯着门外的人,这是从赫连长明进门开始,他们第一次对视。
一个无悲无怒,一个暴躁阴厉。
赫连长泽望着门外人那张暴躁起来的脸,沉声道“天道好轮回,谁又能放过谁呢?太子殿下没放过我,别人好像也没放过太子殿下呢!”
赫连长明的心思在霎时间运转开来,他想起了渐渐不对路的二殿下赫连长晖,很不可思议地怒吼,“你们,你们联手呢?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为了你来报复我的!”
赫连长泽轻轻摇头,“当然不是为了我啊,我可没那么大的筹码,让别人为我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