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回去复命,刚进门,就闻得主使大人问,“喝了吗?”
宋寒点头,躬身道“回主帅,那小丫鬟鼓捣喂下去了,侥幸,没有吐出来!”
萧洵捏紧藏在袖中的拳头松了松,他点头,沉声道“嗯,下去歇着吧,明日看情况,再定夺行程!”
宋寒想了想,还是轻声开口,“大渝使臣全权交由您,这是要当甩手掌柜,他们真的不担心自家公主吗?”
萧洵冷哼一声,无言语,气压却是极低。
宋寒见状,便辞退出门,看得出来,主帅正为此事生气。
宋寒退出去不久,鸣山便从后窗翻进来。
萧洵见着他,开口问,“通知寒山了吗?”
鸣山见了礼,如实回禀,“回禀主子,是,已经通知寒山,他这两日应该能到!”
“主子交代的事,都已办妥!还有何吩咐?”
萧洵从后窗望出去,是无尽的暗夜,还有彻骨的寒风。
他冷冷出声,“现下有两件事,明日内务必完成,一是去探探北九军的动向,是否暗中有行动;二,”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似乎在沉思要不要说。
鸣山等了良久,抬眸朝主子望过去,才听见主子低沉继续道“二,秘密将厚昌给我寻来,切记,不得惊动任何人!这事,只能你知!”
鸣山领命,暗自皱眉,主子寻名医厚昌做什么?厚昌医术通圣,踪迹不定,也不知道能不能寻到。
既然主子如此安排,他便如此行事就是,他领命执礼,又从后窗翻了出去。
萧洵将窗关上,转身,在灯下静坐。
他沉着脸,瞧着对面那间房,灯火摇曳,光影绰绰,应该是风吹的,那碗参汤喝下去,应该能保住一时半会吧!
隔壁传来舞剑声,他紧皱眉头,隔壁住着萧炎,这人贯会来事。
直到对面房里只剩一盏暗黄的小灯后,他才歇息。
翌日一早,宋寒再次送一碗羹汤去,并且在门口朝里瞥了一眼,直到里面的人喝下羹汤后,才折身回去。
回去复命的时候,如实汇报,“回主帅,听着喝下了,趁机瞥了一眼,瞧着气色好些了。”
萧洵松了口气,他冷声说“既如此,将那丫鬟带过来问问,今日是否能启程!”
宋寒领命出门,刚跨出门,就跟莲蓉碰个正着。
莲蓉连连致歉,“奴婢莽撞,当了将军的去路,给将军赔个不是!”
宋寒低声道“无妨!”
他瞧一眼那丫鬟,心下一沉,难道又不好了?可他刚刚还回禀说瞧着好些了,这可真是,他忍不住问“你家公主怎么呢?”
莲蓉福礼,温声说“回将军的话,我家公主有事托我来请见主使大人!”
宋寒松了口气,即时侧身,让出道路,并朗声朝里道“主帅,丫鬟到了!”
闻得一声“进来”后,莲蓉恭恭敬敬地进门。
萧洵端坐在主位,瞧着那个丫鬟,他刚刚听清了,是有事求他,他静等她开口。
莲蓉跪在下,诚声开口,“奴婢莲蓉,叩见主使大人!我家公主托奴婢来求主使大人开恩,中途能否免了官服妆扮?”
小丫鬟声调不稳,又急,怕他不应,连忙补充,“还请主使大人开恩,入宫前,公主殿下定会依礼盛装的!”
萧洵沉着脸,想象她顶着那一头冠冕,委实是费神费力,于是冷声开口,“嗯,允了!”
莲蓉闻言,立时道谢,“谢主使大人开恩!奴婢这就回去服侍公主,定不会耽误大人行程!”
萧洵沉声开口,“不急,你家主子怎么样呢?”
莲蓉又磕了一个头,诚声说“多谢大人!多谢将军!公主喝下将军送去的羹汤后,好多了,公主已经起身,不会耽搁到大人行程!”
萧洵眉眼一挑,将军送去的羹汤?羹汤?这丫鬟,还真是少不更事!
既然已经起身,有意启程,他也不会多说什么,挥挥手,示意小丫鬟退下。
莲蓉喜滋滋地回去跟自家主子念叨,“主子,跟您讲,北燕那位主使,虽然冷冰冰的,也不苟言笑,但是人挺好的,奴婢一说,大人就允了!您放心,以后的路,定会好走些的!”
赫连长容由她服侍着穿衣,静静听着,不言语,她记起昨日,那人在外见礼的声音,铿锵有力,那声音,听着不讨厌吧。
大概是惯常见三哥身旁的那些武将,所以对那种声音,自然亲近。
莲蓉说他人好,这个傻丫头,啥都不懂,她如今落得如此,身在他乡,哪里还有什么好人?
肖大人的冷漠,言大人的明哲保身,还有嬷嬷的变化,她其实都瞧在眼里。
今日,她本虚弱无力,但她依旧坚持上路,她心里是有计较的。
莲蓉见她不说话,好奇问,“主子,您怎么不说话?您不信吗?奴婢的话,您可以不信,待有机会,您自己瞧去,一瞧便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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