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没有听赫连长泽的吩咐先开动,待赫连长泽自己开动后,她才开始动筷,她狠扒拉一大口,大嚼。
赫连长泽瞧见她腮帮子微微鼓起,大嚼狠嚼,显然是饿极了。
“慢点吃,别急,吞得急了,小心肚子疼!”他温声提醒道,他自来细嚼慢咽,优雅有度。
云生吞咽完,才挤出几个字,“我今日还未吃饭,实在饿得紧。”
他听闻此言,急了,追问,“为何没吃东西?府里没备。。。。。。”
云生赶紧摆手,释义道“不是,不是,是我没回府。”
赫连长泽立马拉下脸,极其不悦,“为何没回府?即使不回府,街上茶楼酒肆也可吃食,为何不去?身上银子不够使了?银子不够去我账上支!”
云生暗暗后悔,不该逞一时口快,早知就不提这茬了,失策。
瞧她咬牙咧嘴,就知道她在动小心思,于是他沉声道“说话,瞎琢磨什么,后悔也晚了,怎么回事?”
云生艰难开口,支吾道,“。。。。。。我,我去那草场练习骑马了,忘了,忘了时辰。。。。。。银子很够,都还未使用。。。。。。”
难怪骑术进步如此快,原来是练了一日,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记得上次的下场呢!
哪里是忘了时辰,是想去接他,干脆不回吧!真是拿她无法!
他故意露出不悦,冷声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是忘了上回是怎么受伤的呢?贪功冒进,是要吃大亏的!”
他将筷着搁在碗盏上,筷盏相碰,出不小的声响,他冷声开口,“整一日不吃饭,你想怎么,成仙?再有一回,就都别吃了!”
先前是装不悦,此时,他是真生气了!雪山里见过她挨饿忍饥,所以不想再瞧见她那番光景,她倒好,自己把饿自己一整天。
见他动怒,云生也怕了,她立马跪下去,还不等跪好,就听他怒言,“跪什么跪?都敢一日不吃饭,跪有什么用?不许跪!”
她僵在那里,跪也不是,坐也不是,更不知道说什么好,翻来覆去,只有一句“王爷请息怒,我知错了。”
她本不是词穷的人,面圣都能对答如流,只有面对这个人时,她才不善言辞,说什么都不好。
看她那模样,赫连长泽又不忍心再火,想着她一日未吃东西,饿坏了,于是冷声下令,“坐好,吃饭!”
她依言坐好,呐呐地,慢慢吃东西。心想,这是乐极生悲么?整一日,都乐得忘乎所以,所以,到头来挨一顿训。
也是自己活该,太过得意忘形,逞口舌之快,说漏了嘴。再说,他虽骂得凶,也是为自己好!
嗯,这样想想,其实,挨骂也挺好。
见她慢慢吃东西,不夹菜,似受惊的猫儿,自在全无,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凶了点。
于是,他将自己面前那盘鹌鹑红烧肉端过去,轻放在她手边上,沉声下令,“都吃了,一个不许剩!”
云生瞧着那盘鹌鹑红烧肉,糯糯道“王爷,太多了,吃不完!”
赫连长泽瞧一眼,似乎是不少,于是,他默默伸筷子夹了一坨大的放进自己碗里,再瞧着她,意思再明显不过。
“。。。。。。还是多,全吃了,要长肥的。。。。。。”
嘿,胆子肥了!
他是真气笑了,她唧唧歪歪,这是再跟他讨价还价?她哪来的胆子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还小,还是小孩子,正在长身体,要多吃,怕长什么肥?你看看你,三两骨头二两肉,你故意抬杠气我是不是?”
云生龇牙,她是惊呆了,在他眼里,自己还是小孩子?天,她都十六了!
赫连长泽不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莫要东说西说,都给我吃干净,吃完了,再说别的!”
好吧,这是堵死了退路,不吃完没得谈。
细嚼慢咽,她刚吃完了那盘鹌鹑红烧肉,面前就多了一盘清炒虾仁,还有一碗蛋羹。
她本也饿得厉害,这些吃下去也未有很撑的感觉。
赫连长泽知道她的饭量,哪里真会撑到她,只是她叽歪,他也不觉得烦,便逗她一回。
安顺抬着两碟绿豆冰糕进来,他不知刚刚席间生的一切,他笑着对赫连长泽说“主子,绿豆冰糕来了,姑娘说绿豆寒性,要少食,所以只做了两盘。”
赫连长泽盯着云生看,看得她惴惴不安,她一时躲无可躲,心里似有长毛疯长。
赫连长泽冷冷开口,“姑娘说的,你们都记住了;我们说的,姑娘记住了么?”
安顺心里一跳,他没弄明白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微微侧身,看向云生。
云生如坐针毡,她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在这等着她了!
她露出些许尬笑,温声道“记住了,都记住了!”
安顺不知道这两人打什么口水官司,索性不掺和,装傻充愣过去,不理会。
“记住了就好,没有下次!”他下了命令,看她老老实实应了,将一盘绿豆冰糕推给她,声音低沉道“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