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破晓,又开始搜寻。
今日三人分开行动,赫连长泽跟驿站的孟获向山里前进,云生向山下行,寻最近的农户,设想凤梧是否被救下山或者自救下了山。
云生策马往山脚去,心想寻着痕迹走,白茫茫一片,哪里有什么痕迹可寻呢?
她自辨方位,以常年训练而来的第六感往向阳处出行。
还好天已放晴,利于辨别。
雪融化的时期,尤其枯冷,云生将自己裹了又裹,急急策马。
终于在山脚处寻得些许痕迹,看不出是什么脚印,她不敢冒然循迹而行。
最后几经犹豫,往痕迹相反的方向去,约莫一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人活动的迹象。
云生心生暗喜,寻着足迹而去,看到了一个小村庄,庄子里有十来户人家,此时已炊烟袅袅,鸡鸣狗吠。
在这里,生活宁静。
云生挨门挨户走寻,却无一处有收获,庄子里的人都说大雪封山,他们一整个冬都不会进山的。
寒冬腊月,冰天雪地,进山实在危险。
他们通常七八月份就开始储藏过冬的食物,然后在庄子里呆上四五个月,待冰消雪融时才肯出门。
心中那股暗喜顿时消散无踪,不留丝毫痕迹。
云生一一谢过他们,慢慢走出庄子,她得继续寻找。
她刚刚问过了,此地不远还有相邻的村庄,也许在那里能得到别的线索。
一连走访四个村庄,皆一无所获,眼看时辰不早,离他们约定回见的时辰越来越近,而回程的距离越来越远。
为了不让赫连长泽再费精力寻她,她得赶在他回去之前到达约定地点。
又是一路疾驰,饿了就嚼几口干粮,渴了嚼冰渣子。
回程的路上,在地里遇见几个萝卜,她高兴得跟捡了宝一样,想着晚上在火堆里一烤,烤熟了吃。
云生一路疾驰,还是晚到了些许。
她一转过山头,就看见一人一马。
待跑近些,才看清是赫连长泽,他牵着马在路口远眺,云生一看到他就笑。
云生高声喊“王爷”,赫连长泽紧绷的脸才稍缓和,他生硬地问,“怎么晚了时辰?”
他常年领兵,最是守时,也严格要求手下的人都要守时。
云生不知这些,只做歉然道“我注意时辰的时候,已经晚了些,怕王爷费心,我已经跑得很快了!”
赫连长泽想着她不善御马,马术肯定也不佳,于是神色又缓和些。
他说“以后去了扶风城,记得好好学骑射!”
云生懵了懵,立即又明然于心,这是嫌弃自己骑术不好嘛!这人真是,还不明说。
她笑着回道“谢过王爷,记住了,我一定好好学。。。。。。”
嘴上在说好好学,身子已经侧立起来,一副就要往下跳的架势。
这下马的姿势,真是一言难尽,看得赫连长泽眉头乱跳,他扶额道“不许跳!”
云生已经半跨出身,人已经歪了,闻他突然喊出声的命令,便及时停手,就这样斜跨在马背上,不敢动。
赫连长泽直觉牙疼。
实在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推回去,并低吼“坐好!”
云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整不会了,只得乖乖坐好,等他下一步指令。
其实她很紧张,很怕。
不知何时起,她很怕这人,怕他不高兴,怕他皱眉,怕他不说话等等,反正怕很多很多。
赫连长泽也不废话,翻身上马,语气甚是生硬,“看仔细了,我只教一遍,要是记不住,就活该被摔下马!”
他自来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抓准要害,直击要点。
只见他端坐于马上,左手持缰绳,右手握前鞍桥,两足甩镫,右腿跨鞍,伸平,由马腰马尾上方横撩落地。
云生看得仔细,他右腿伸直横撩时未碰马儿,那动作又快又飒,她看呆了。
赫连长泽安然立于地面,瞧着她。
她心怦怦乱跳,依葫芦画瓢,全模全样地照做一遍。
赫连长泽瞧着还算满意,也不说什么,牵着马转身走了。
云生觉得自己没做错啊,于是嘀咕,“明明做对了,也不夸一句!”
赫连长泽闻言,眼角微扬,也不回眸瞧她,只言,“有这么好的师傅在,要是还学不会,那就别骑马了,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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