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切尽收眼底,只不做声,他小心的观察主子,却突然被主子盯住,又是那种他看不懂的眼神。
凤梧心跳漏拍,这是什么意思啊,他好生心慌,主子以前可没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他好想说“主子别这么看我,有话您吩咐”,对了,主子不能声,于是,低头,认错就是了,虽然不知道错在哪里。
赫连长泽心里冷哼,少根筋的小子!
云生望着被送出去的白花花的银子,心子痛了一大路,瞬间如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
宫里内侍抬着银子兴高采烈地走了,她神情淡然地目送人出门,不满都在鼻孔里,只哼哼!
她哪里知道,她这点心思已是赤裸裸被人看在眼里。
凤梧心里偷笑,姑娘这是在替主子心疼银子么?
赫连长泽很是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心想,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上不得台面,丢脸!
送走宫里的人,安总管总算松了口气,这才领府里众人向赫连长泽贺喜,然后吩咐更换王府匾额,最后自行预备晚宴去了。
这些都跟云生无关,她自行回西院去。
回到西院,云生开始归置自己的事物,她东西本不多,大多是医书药材,几身换洗衣裳,几样饰还是公主赏的,她并不喜这些珠环钗黛。
收拾好自己的事物,四公主赏赐的其他物件,她可得收好拢好,不知怎的,对上那人的眼睛,总是不自主地紧张!
得赶紧把公主送给他的给他弄妥当,打包送过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偷拿出去当了换银子!
她瞧着火狐皮,拿起来摸了摸,柔软又暖和,真是好东西啊!
做狐裘,比大氅不知强上多少倍,有狐裘在身,即使在边境也不会受寒。
公主想的周到,确实适合那个病秧子!
好吧,为了拿到解药活下去,她得靠近赫连长泽,那就从做狐裘开始吧!
恰逢佳节,又逢喜事,最主要的是,王爷久病之体好转,整个人也不似先前,安大总管满心欢喜,虽为接旨的事忐忑,但都打点过,应已妥帖。
乾坤已定,主子封亲王,甚好!
虽然上头有心敲打,只要王爷打开心结,安分镇守边境,此生应当无虞!
这是他所求的,想来那个早逝的女子,所求也会一样。
赫连长泽把自己关在书房,凤梧在外当门神。
他盯着案桌上的圣旨,呆。
家宴上他不曾开口说话,今日接旨也未开口,没有责罚,是不知道他哑了?还是压根不在乎他能不能说话?夺走一个又塞一个?他到底算什么?
安和端着药盏,轻声敲门,然后推开门进去了。
赫连长泽接过药盏一饮而尽,眉头微蹙,安总管恰时又递出一盘果脯。
他其实好想问一句,自己什么时候喝药需要果脯了,每次都跟药一起端来,已经一个月了,这大总管怎么也变得奇怪起来。
奈何不能声,他只能无声的抗议,不吃,直接无视果脯!
安和觑一眼主子,又扫一眼他眼前的圣旨,小心说,“主子放心,宣旨的年公公已打点妥帖。。。。。。”
赫连长泽摇头,他很清楚,年逢恩是收买不了的,他最是效忠父皇,否则也坐不到大总管的位置!
这厢王府书房主仆二人说细话,那厢长阳殿,宣旨公公年逢恩正向皇上回话。
听宣年逢恩如实回禀后,皇帝眼里闪过阴鸷,然后虎视回话的年逢恩,“他这是在向朕宣示不满,为了一个女人,他怎敢如此无礼!”
回话公公俯身俯,装木头人,这不是他能听的,也不能妄议。
皇上忽又冷笑,“呵!一个女人就占满了心,愚昧!”
皇帝看年逢恩还俯帖耳跪在地上,于是,换了口吻,说“起来回话,瞧你吓得,不必如此甚微,这么多年朕待你如何,你心里没数?”
年逢恩立马起身,说了一箩筐奉承话。
“逢恩,依你看,北晋王待那医女如何?”
年逢恩将在王府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的描述给皇上听,皇上摩挲着拇指,边听边琢磨。
“依你看,北晋王厌恶那医女,医女心有不满!”
年逢恩点头,“依老奴看,北晋王厌弃那姑娘,姑娘起先意有不满,后还是顺从认命了!”
宴会上见过那医女,是个不简单的,否则也不会赐给北晋王,如此更合心意。
皇上满意一笑,“有意思,让他们闹吧,这样才没心思作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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