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只管攻略,至于接下来对接这种麻烦事,当然是推给别人做咯,毕竟,太费心费神的事情不太适合她啊,她还是术业有专攻,专心给永宁郡主治病就好。
当温阮来到书房后,众人也没多做耽搁,她和太子表哥带上暗卫,便径直施展轻功,翻过城墙出了京都城。
出了京都城后,还要再走一段时间,他们安排的马车在林子里,比较隐蔽,但相对的也就离城门有一段距离。
温阮小小的一个人儿,被赵卓煜抱在怀里,她本来是想让冷一抱着她的,但无奈赵卓煜坚持,她也只能勉为其难地被她这位太子表哥抱着了。
只是,温阮没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太子表哥,轻功竟这般好,抱着她这么个累赘飞起来,看着相当的游刃有余,看这脸不红心不跳、气息平稳的样子,啧啧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几人很快来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有车夫早早在一旁等着,温阮被赵卓煜抱上马车后,他自己也随后跟了进来。
马车行驶在黑夜中,冷一和太子带的其他暗卫,均隐匿在夜色中,暗中跟随。
坐在马车中的温阮也没闲着,借着油灯的光亮,暗暗打量起了这个马车来,只是这马车本就稀疏平常,看了一圈后也就没啥意思了,温阮不禁有些意兴阑珊。
坐在一旁的赵卓煜自是没有错过温阮反应,不禁失笑,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啊。
“太子表哥,怎么了,你笑什么啊?”温阮不解地问道。
赵卓煜敛了敛笑意,说道:“没有,只是觉得今日失算了,这马车似乎有些寒酸,让阮阮表妹见笑了。”
温阮自是听出了赵卓煜言重的调侃之意,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嗯嗯,是寒酸了点,主要还是和太子表哥的身份不般配啊。”
“哦?那阮阮表妹觉得,什么样的马车才能与我的身份般配呢?”赵卓煜饶有兴致地问道。
温阮眼珠子转了转,眼底划过一抹戏弄之色,“什么样的马车嘛,当然是要……”
听到温阮的描述,赵卓煜有些一言难尽,这哪是什么马车啊,明明就是行走的女子闺阁啊,不过,赵卓煜也知道,他这表妹是故意逗他的啊。
两人一番玩笑后,气氛融洽了许多,算起来,除了宫宴那日,今日算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温阮待他没有见外,也不显生疏,赵卓煜觉得很好,这才像一家人,
“阮阮,听外祖父说,在夏祁朝各地开医馆之事,是你提议让我也参与其中的,为什么?”赵卓煜眼底划过一抹异样。
他知道,无论是开医馆,还是暗中在各地培养势力,以温宁侯府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做。
而且,赵卓煜也很清楚这背后有多大的好处,但正因为知道,他才更是意外。
温阮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事,愣了一下,回道:“没有为什么啊,咱们不是一家人嘛,有好处的事,当然要一起干啊,再说了,这样利国利民的名声,太子表哥不是更需要吗,所以,阮阮才想着让你也来的啊。”
许久,只听到赵卓煜轻声叹了口气,说道:“阮阮,你没必要考虑这么多,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我处在什么位置,都永远不会猜忌温宁侯府的。”
温阮先是愣了下,不过很快便回过了神。
她一向知道,与聪明人说话,就没必要再装糊涂,而赵卓煜显然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所以,她也不再遮掩。
“表哥,有一句话叫世事难料。”
“不,这件事在我这里,完全可以预料。”赵卓煜眼里闪过一抹坚毅。
在赵卓煜看来,若有朝一日他连温宁侯府都猜忌了,那这世间似乎也就真的没有了任何留恋。
这权势,这帝位本就不是他所贪恋的,若不是因为不争,温宁侯府和他便会没有活路,他又何苦深陷其中呢。
温阮自是没有错过赵卓煜眼底的那抹黯然之色,她知道因为她的不信任,让他受伤了,这也让她心里很愧疚。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温阮也大概能感觉出来,温宁侯府与太子的关系,并不像一般皇子与外家的关系那样,掺杂着利益冲突,他们之间关系很纯粹,那只是亲人之间的牵绊。
“太子表哥,对不起,阮阮并无其他的意思,也不是不相信你,相反的,阮阮很相信你,相信你无论何时,定不会猜忌温宁侯府,我也很相信祖父他们,他们也定不会为了一己之私,生出什么妄想的。”
“可是,太子表哥,你不会猜忌温宁侯府,可是你能保证,日后你的子孙后辈们也能如此吗?温宁侯府也一样,但谁又能保证,在利益的诱惑下,后辈中就没有人会利欲熏心,从而走上歧路呢?”温阮反问道。
“所以,太子表哥,我们既然已经知道弊端,那么从一开始就要去筹划规避才是。”
闻言,赵卓煜一怔,似是在认真思索温阮的话,然后,无言地望着窗外的黑夜,眼神渐渐深了下来,许久,他才收回目光。
“阮阮,你说的没错,是表哥我想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