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假装思考了一下,说道:“识别药草算吗?师父只教过我这个,其他的还没来得及教,他便去世了。”
说完,温阮低垂着小脑袋,装出一副很伤心、很失落的样子。
闻言,程嫣然明显表情一松,先前她姐姐说,温阮亲口说的,喂她吃下的毒药是她制的,还说,温浩然身上的毒也是她解得。
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程嫣然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一个仅有六岁的孩子,她怎么可能这般厉害。
只是,当程嫣然看到她姐姐信誓旦旦的样子时,心里又忍不住犯嘀咕,多少有些担心,所以,今日才想着当面试探一番。
而如今看来,要不就是她姐姐当时听差了,要不就是温阮这小丫头虚荣心在作祟,故意说这种话出风头的。
不过,程嫣然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略思索了片刻,问道:“妹妹难道不会医病开方子吗?我怎么听说,在临河县城时,那治愈瘟疫的方子便是妹妹给墨世子的呢?”
这也是程嫣然比较在意的一点,其实在她心里一直有个秘密,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那便是……她心悦于墨逸辰。
去年城郊外那远远一瞥,墨逸辰的身影便像是刻在了她心里一般,怎么都忘不掉。
后来,打听到他已有未婚妻子,为此,她还暗自神伤了好些日子,不过,又听说他的未婚妻子是温宁侯府的嫡小姐温阮时,她开心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一个只有六岁,且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的未婚妻子,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还是有些区别的,至少可以帮她争取些时间,让她变得足够出色,有朝一日能够配得上他。
只是,这一天她还没有迎来,温阮却先回来了,而且还是和墨逸辰一同回来的。
不过,程嫣然打量了眼面前的小丫头,却也没怎么把温阮放在眼里,她不相信墨逸辰会看上这么个黄毛丫头。
温阮自然是感觉到了程嫣然情绪上的变化,以及刚刚提到墨逸辰时,那瞬间的敌意,温阮突然反应过来,卧槽!她怎么把墨逸辰是女主白月光这事给忘了啊。
而她身为白月光名义上的未婚妻子,理所当然便成为了被嫉妒的对象,额……莫名觉得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不行不行,这该死的虚荣心可要不得呀,温阮心里暗戳戳地告诫自己,还是要做一个无欲无求的小天使啊。
“你说那个方子啊,我师父留给我的哦,我师父还给我留了一些药让我防身呢。”温阮说道。
没错,温阮就是在故意引导程嫣然,让她误以为无论是毒药还会治瘟疫的方子,都是她师父鬼手神医留下的。
反正,估计程嫣雯中毒之事,他们应该已经查出来了,虽然她不会傻到光明正大地承认什么,但稍稍暗示些也是可以的。
程嫣然果然是信了温阮的话,神情一下放松了下来,只是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眼里带着算计的精光。
“温家妹妹,姐姐也略懂一些岐黄之术,心里很是钦佩你的师父鬼手神医呢,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亲眼见见他老人家开的药方,便也此生无憾了,所以……”
程嫣然欲言又止地看了温阮一眼,“所以,妹妹能不能成全一下姐姐呢,把你师父给你留下的那些药方子给姐姐瞧一瞧,妹妹放心,姐姐很快便会还回去的。”
这是要骗她药方子啊,温阮心里有些一言难尽,难道是她演过了,给了人一种她是傻子的既视感?
“程家姐姐,这个我怕是帮不了你哦,药方子全给我祖父了呢。”温阮随便找了个借口,准备搪塞过去。
但显然,程嫣然并不打算这么轻巧地放过她,“那你师父有没有给你留下一些他的手札,或者医书呢?”
温阮是真的有点不耐烦了,太不喜欢这种被人当傻子的感觉了。
“程家姐姐,你真的学过医术的吗,难道你在拜师的时候,你师父没有教导你,师门的方子和医书都是决不能外露的吗?”
程嫣然一噎,显然没有料到刚刚还傻白甜的小女孩,怎么突然会说出这些话。
可正当她再想说些什么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张?”程嫣然呵斥道。
宫女忙跪下请罪,“程小姐恕罪,太后宫里的桂嬷嬷正带着人朝着钟粹宫这边过来,奴婢是特来禀报的。”
而此时偏殿内的程贵妃显然也得到了消息,正由着宫女搀扶着走了进来。
待走进后,程嫣然冲着程贵妃点了点头,程贵妃会意,便走到了温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