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答应了一声下去准备了。
三夫人才在床上歪了一下,老夫人那边就来送菜。
“老夫人说,三夫人还在害喜,不好一起用饭,让奴婢送两道清淡的小菜过来。”
“多谢老夫人费心,劳烦莲姑娘送来。”钱嬷嬷接了过来道着谢。
“嬷嬷说笑了,这本是做奴婢应该的,老夫人那边还等着伺候,奴婢告退。”莲儿微笑着说完就告退了。
那边女眷在内院摆了一桌,男人们在外院摆了一桌。
老伯爵因着之前病了一场,如今还是只吃些软烂的饮食。
余显由三个舅兄陪着喝酒用饭。
推杯换盏宾主尽欢,来时满满三马车东西,回去还是三马车东西。
到了家,余显便说中午酒饮得有些多,胃里不舒服去屋里躺着了。
柳叶欢收拾着娘家各房送来的礼,看着丫头登记入库。
晚饭时分余显有些吃不下,喝了口汤就去看望女儿了。
柳叶欢看着他的背影对丫鬟说:“去给将军煮碗面,清谈些。”
等厨房送来,柳叶欢亲自服侍他吃。
“这是三嫂铺子里卖的挂面,晒干了的面条,十分方便,中午我吃了一碗味道不错的。”
余显看着碗里的面条说道:“中午我见岳父也是吃的面条,原来是三弟妹铺子的,这东西好,干燥的面条轻便好携带。”
“是啊!这还是一个小地方的妇人做出来的。”
“不足为奇,这世上不缺有才有想法的人。”
“还是你同乡呢!是祁江县的人。”
余显吃面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吃着。
第二日他逛到那面条铺子时,走进去看了看。
只见一桶桶挂面整齐地码放在柜台上,他拿了一桶来看,上面印着麦穗交错间的吴记挂面四个字。
忽然他把面条往柜台一放,仿佛被烫到了,逃也似地跑出了铺子。
江尾村。
吴老汉带着草帽牵着两头牛在河边放,牛背上坐着两个孙子。
吴六叔上前来和他聊天,吴老汉把俩孩子从牛背上抱下来,把牛拴在树下。
两老头抽着旱烟看着两个孩子扯草喂牛。
“啥时候我家家槐和家望也能给我添个孙子就好了。”
“家槐日子不是定好了吗?来年一准给你添个胖孙孙。”
“哈哈……借你吉言了,家槐我都不担心,就是家望,那孩子,是我们疏忽了。”
“这也不能怪你,家槐不是收拾了那老木匠了吗?”
“有什么用,家望这身上心里都是伤,这坎难过去。”
“六哥不瞒你说,家里日子过好了,我就越想老大越觉得对不住他,那孩子没想过福,要不是家里拿不出银钱,他也不会去参军,也不会把命丢在那。”
“那时家家都吃喝不上,也是没办法的事。”
“也怪我,生了场病,不然钱是够的。”
吴六叔跟着叹了口气道:“好在他还有个后,都说长庚媳妇性子烈,泼辣,可她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还和长庚在时一样,那以后的日子才苦呢!瞧把孩子们教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