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老人屋子不大,外间是一间客厅,里面是一个卧室,他现在就在卧室里。青君彦走进他的卧室,现他已把外衣解了,只穿着小衫,睡在床上,没有盖被褥。
青君彦对他曰“前辈请坐起来。”
玄清老人依言坐了起来。
青君彦看着他那瘦得出奇的身躯,心想,他最多也就五十斤,到底是什么病,使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走到玄清老人的床边,脱了鞋子,上了他的床上,在他的身后盘腿坐了下来。右掌伸出去,抵住他的命门穴,调动体内灵气,往玄清老人的体内输入。
随着青君彦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输入玄清老人的体内,玄清老人那瘦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他的脸上露出很舒服的神情。
青君彦停止灵气的输入,问“前辈是哪里不舒服。”
“心痛。”玄清老人满头大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是个怎么痛法?”
“每月的十五到十八要连痛三天,那痛起来,真是让人受不了,唉,这二十多年就是这么痛过来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用灵气治疗过后,有什么感觉呢?”
“灵气疗过后,痛还是照样痛,但是没有原来那样痛了,比较容易忍受一些。”
“哦,是这样。”青君彦继续把灵气往玄清老人体内输送。灵气不断地加大,输入的度也加快了。青君彦想把灵气输入到玄清老人的五脏六腑内,把他的五脏六腑全都用灵气清洗一遍。清洗肾、肺等脏器时,灵气很顺畅就弥漫了这些脏器,进入了这些脏器,里里外外把这些脏器清洗了一遍。
当清洗到心脏时,青君彦现,灵气的进入不是那么通畅,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里面,使灵气难以进入。他意念一动,又加大了灵气的输入力度,但还是进不了多少灵气。他暂时停止向玄清老人体内输入灵气,开动脑筋在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了一会,没想出是什么原由。又输入了一些灵气,想进入玄清老人的心脏。还是与刚才一样,进入的灵气很少,进去之后竟然不出来了。他用神念探测了一下,现玄清老人果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不是修仙人士,体内也没有任何灵气。
青君彦又停止输入灵气,在想,玄清老人不是修仙之人,自己没有能力,将自己输入他体内的灵气留住。但是,现在,输入他心脏内的一些灵气,确实没有出来,停留在他的心脏里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青君彦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又想,他问玄清老人,心脏的感觉如何。玄清老人告诉他,心脏舒服一些,但也没有像正常人那样,不感到一丝的不适。
青君彦的头都想大了,也没想出结果。他从床上下了来,走出屋子,见东燕层正在看那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他把玄清老人的情况说给东燕层听,想听听东燕层的意见。东燕层想了想,曰“青师兄,玄清老人是不是中了毒,那毒很顽固,全部聚集到他的心脏里面去了。”
青君彦一拍后脑勺,曰“亏得师弟提醒,不然的话,吾想破脑袋也可能想不出是什么问题。”
青君彦又走进了玄清老人的屋子,上了玄清老人的床,一只手掌抵住他的后心,催动灵气进入他的心脏。还是与刚才一样,灵气进入很不通畅,进去之后,有部分灵气就不出来了,这就让青君彦损耗了不少的灵气。好在青君彦已达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天境界,而且又修炼地势坤功,可以及时补充灵气。只要不是消耗太多,对他而言,问题是不大的。
他撤下了抵在玄清老人后心的手掌,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枚“木兰解毒丹。”这木兰解毒丹是他根据《杂花桂菌谱》,采集了十多种奇花异草,用伯庸猫的三味真火炼就的解毒灵药,解毒的性能相当强,能解百毒。
他把这枚木兰解毒丹,给玄清老人服下。等了一盏茶时分,他再继续向玄清老人的心脏输入灵气。这次,他感觉灵气的进入顺畅一些了,停留在心脏里的灵气少一些了。
他又给玄清老人,服了一枚木兰解毒丹。再次输入灵气时,碰到的阻碍更少了。
过了一柱香时分,他又给玄清老人服了一枚。这下,灵气的输入畅通无阻,进入心脏的灵气,清洗了心脏内部后,全部都出了来。
青君彦稍微感觉到,玄清老人心脏周围似乎有些浊气。这是怎么回事,开始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情况。他想了想,认为是灵气逼出了心脏内的毒气,环绕在心脏的周围,没有从身体内散到身体外。于是,他催动灵气,驱动那些浊气,顺着玄清老人的左手臂,从玄清老人的左手五个手指散出身体。
这样,驱动了约两个时辰,青君彦再也感觉不到,玄清老人的心脏周围的浊气,他才把灵气收回他的体内,撤回贴在玄清老人身上的手掌。这时,青君彦已是大汗淋漓,汗流浃背,绵软无力,昏昏欲睡了。不知不觉,他就在玄清老人的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已时,青君彦才悠悠醒过来。一醒过来,就看见两张脸。一张是玄清老人的,另一张是东燕层的。两张脸上,流溢着关切的神情。
玄清老人见他醒过来了,难得地笑了,为他端来了一碗汤,叫他喝下去。他想也没想,就把汤全部喝下去了。汤一下肚,他就感到一缕清凉,从脚底升起,冉冉地往上升,最后升到他的头顶,这样,全身都弥漫着清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他从床上坐起来,又下了床,伸展了一下四肢,觉得已没有疲惫感了,精力恢复了正常。
玄清老人又给他吃了一些东西,喝了一些酒,他感到更有力气了。
玄清老人对他曰“贵门今年在吾这里取三百个丹药,那么汝只要给吾用灵气疗病三个时辰就行了,而汝昨天为吾疗病六个时辰,多谢汝了。”
青君彦曰“前辈不是什么病,而是中了慢性毒药,这毒药毒不死人,却使人生不如死。”
玄清老人大吃一惊,曰“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吗?”
青君彦曰“晚辈经过多次灵气查访,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奇怪也哉,吾生平从不与人结仇,到底是什么人,对吾下这样的毒手。”
“前辈中毒有二十多年了,还记不记得二十多年前,与什么人结过梁子,或是有过怨恨。”
玄清老人听青君彦这样说,使劲地回忆年轻时候的事情,但总也想不起与什么人,结下过梁子。
“难道前辈是自己误服了毒药?”
“这也不大可能呀,就算误服了毒药,怎么会误服到这样的不知名的慢性毒药呢?这毒药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前辈慢慢地想想,吾认为可能会想起来的。”
“好的,待吾慢慢地想,汝等二位好好休息,多在吾这里盘桓几日再走,有很多事还要请教二位。二位如觉得无聊,可到吾的园子里到处走走,吾的园子里有上千种药草,都可用来炼丹。二位如果需要,尽管摘取就是了,要多少就摘多少,不用跟吾说。”
青君彦与东燕层道了声谢,就双双走出了玄清老人的屋子,留下玄清老人一人在屋子里冥思苦想。
两人闲来无事,在玄清老人的不孤独园里转悠。
这不孤独园里的奇花异木确实是太多了,青君彦能叫得上名字的只有二十多种,东燕层能叫得出名字的却有三十多种,比青君彦差不多要多十种。
这不孤独园确实是太大了,两人走了半天,还没走完这园子的一半。
青君彦心想,玄清老人为了能治他的病,从各地移栽了这许多的药草这来,真是煞费苦心了。他在这园子一住就是二十多年,与这些药草为伴,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找不着,怪不得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古怪,原来是他很少说话的缘故。这园子取名叫不孤独园,青君彦认为,玄清老人其实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一个最孤独的人,在这最孤独的园子里,忍受着毒药的侵蚀,竟然过了二十多年,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
走来走去,正思考间,玄清老人那古怪的声音又响起了,“二位,到吃饭的时候了,请到屋里来吃饭,吾已经为汝等准备好饭菜了。”
听到玄清老人的声音,青东二人绕回到了他的屋子里。一走进屋子,迎面就闻到一股烧鹅的香味。他俩有很久没吃过烧鹅了,闻到这香味,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饭桌上有三只烧鹅,三个酒碗,三付杯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