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甲兵,一人再带十个战奴,那就是五千之众,造反都够了。
瑞临公主倒抽冷气。这是要把曦公置于灭门绝地。她对镇国夫人说:“我府上有急事,先行告辞。”悄然地朝镇国夫人使了个眼神。
镇国夫人深深地看了眼这些兵械,亲自送瑞临公主出府。
公主出行,那自然是仆奴成群,前后披甲人和战奴开道,马车周围更是护成铁桶。
镇国夫人送走瑞临公主,府里的马车也已经备好,铜戟全部装在马车上。
她只留下三十名战奴看守府宅,其余的人全部带上,拉着铜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太庶府。
早在那些装载有铜戟的驴车进入镇国夫人府的时候,便已经有豪商去到太庶府告密:他昨天住在客寮,白天喝多了水,半夜起夜,发现有一大队来历不明的人鬼鬼祟祟地进入客寮后院。他原以为是贼寇偷货正要喊人,忽然见到他们是扛着东西进入后院的,显然不是窃贼。他意识到不妙,赶紧藏在暗处,发现他们在往装载有奇石的车子里藏东西,还说曦公向来阔绰,这次必有重赏。装载途中,不慎有一袋掉落下来,竟然是铜戟。数量之众,足有十几袋,不下数百。他吓得一夜未眠,后来打听到,那批奇石确实是运往镇国夫人府卖给曦公的。
私藏、私买、私卖兵械都是重罪,知情不报者,视作同谋,他不敢隐瞒,只得来太庶府报案。
受理报案的小官原来还在漫不经心,听完案情吓得刻刀都掉在了地上。这是告天子的准女婿私购兵械谋反呀。
第95章
受理报案的小官原来还在漫不经心,听完案情吓得刻刀都掉在了地上。这是告天子的准女婿私购兵械谋反呀。
小官当即带着豪商去禀报太庶。
太庶吓了一大跳,沉声说:“诬告公爵可是重罪。”
豪商叩头,“千真万确,不敢隐瞒,我派仆人盯着,亲眼看到那些装有铜戟的奇石车子进了镇国夫人府,从后门进去的,想是直接进到后院。”
太庶的面色一片严肃。裴曦是天子的准婿,身边时刻跟着天子派去保护他的二百名亲随军,他身后涉及到的是长公主,而长公主更是与嫡皇子休戚相关,要说这里没别的事,打死他都不信。无论他信不信,谋反案,告到他这里来,就得受理,就得详查,是否属实,实证说话。
他从豪商的那身穿戴便能看出其身家不凡,必是一地大户,能来此告公爵谋反,必定是证据确凿。
刀笔官已将豪商所言刻在竹板上,先呈给太庶过目,太庶让豪商查看是否属实。
豪商既紧张又害怕,手都在抖。他来到这里,已无退路,于是按下手印和烙上自己的章印,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太庶收下状书,当即派人看牢豪商,坐上车驾,进宫求见天子。
天子正在召见来京的公侯们,聊聊天,说说话,以示亲厚,旁边还有三公作陪。
事情涉及帝婿,又有封地的公侯们在场,太庶没敢说是什么事,直接把状书呈上去。
天子看完状书,说:“依律办理,详查。”便把状书交给宫侍送还给太庶,挥手让他退下。
太庶领命,匆匆离开天凤宫。
他刚出皇宫大门登上马车,忽听一阵急切的马蹄由远及近地奔来,撩开帘子就见瑞临公主带着六个披甲人骑马疾驰而来,其中的两个披甲人的马背上还带着两个仆人。
门郎将上前,将她拦下。
瑞临公主面容急切,也不知发生什么大事。
马车夫甩动马鞭,渐渐驶离皇宫。
太庶抬手抹向额头,全是冷汗。
他的马车驶到半途,忽然听到前面喧哗不断,甚至还有喊杀声响。
这又怎么了!
太庶掀开帘子抬眼前去,只见前面的大街上正在发生打斗,太庶府、太卫府、镇国夫人府的披甲人在追捕一些衣衫褴褛手拿骨制武器的人。那些人乍然看起来像野人,但身体强壮,身手矫健灵活,绝不是野人。
他们四处奔逃,逃不掉的就拼死反抗,甚至有当场自裁者,竟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