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成!
一瞬间,满室皆寂。
裴三郎继续说:“相信几位兄长都认识些豪商,豪商们有需要置换金子铜钱的时候,你们让那些豪商到钱庄兑换,他们每换一次,我们都能赚一成。经营钱庄不外乎就是商铺、伙计、管事以及看守钱庄战奴的本钱。谁手上若有空置的宅子,也可算做本钱投入。一家不嫌少,两家不嫌多,圣京城那么大,钱庄多开几处也无防。若此处的钱庄金子铜钱不凑手,还可以找别处的调派。”他见他们的心思浮动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琢磨自己干的可能,于是又悠悠地补充句:“只一样,钱庄本钱要厚,方才周转得过来。本钱薄了,金子一日就借光了,难不成要等到三月后别人还了金子再开门做买卖?”
有人担忧,问:“若是买卖赔了,又如何?”
裴三郎说:“这买卖稳赚不赔。先不说典当,就说借,万金岂能说借就借?自然是要拿房契、土地或身契做抵押。若是还不上,我们可凭借契收走抵押物品。”
鲁二郎稍作思量,问:“三弟,这买卖需要多少本钱?”
裴三郎说:“多多益善。我愿出三千两金子先把这钱庄开起来,不知二哥愿出多少?”
鲁二朗想了想,说:“八百两。”又再一咬牙,“一千两。”把手上的钱全投进去。裴三郎虽然年龄小,但这脑子是真的活络。金子兑换铜钱不便,竟然就能想到这主意上,他觉得这买卖不会亏。他又看向其他人,说:“此次可别再说有好事时,我不想着你们了。”
众人想了想,你三百、我五百,也都凑了个数。
裴三郎三千两、鲁二郎出一千两,另外七人加起来是两千八百两金子,一共集资了六千八百两金子。
裴三郎告诉他们生意买卖早开业早赚钱,让大家伙儿立即回去取了金子来拟契书,把事情安排上,争取这两日就把买卖开起来。这世界做买卖有项便宜,就是不用办营业执照,备好钱,找好铺子就可以开业。
他的三千两金子就在马车上,由战奴看守着,当即让人搬了进来,放在鲁二郎的客堂里。
他的金子摆在这,给大家伙儿吃了记定心丸,其余几人也都回去取了自己的金子。他们都住在公侯街,打马回去,不多时就把金子都取了来。
他们清点完金子,根据出金比例定好股份和分红,裴三郎就把事情安排上了。
谁有宅子铺子租出来,钱庄付租金租宅子。
这日进斗金的生意,谁打理?
裴三郎手上是没有人了,他最多给个小厮出来当账房盯着钱。
他把岗位安排上,钱庄上面设一个总管事,总管事下面设一个钱铺管事、一个当铺管事,分别管理钱铺和当铺。钱铺和当铺的铺子开在一起,分成左右间,岗位也一样。柜台,主要负责接待客人,兑换钱物。掌眼人,安排眼力好能够鉴别各种钱财宝物的人,以防有假货或以次充好的情况。钱铺和当铺各设一个账房,每日关门前,账目核查清楚,交到总管事那里的总账房。他们每个月月底最后一天亲自去或者是派人去核账,年底分红。这些在铺子里任职的人,由钱庄给予相应的工资待遇。
他从岗位到岗位职责一项项定下,向几位股东解释清楚,又再刻在竹板上定下来,从下午一直聊到天色全黑。
鲁公听到奴仆来报,去到鲁二郎的院子,就见一群公子哥围着裴三郎聊得聚精会神,都忘了归家。他放轻脚步进去,首先见到的是旁边堆成山的金子,这至少得有六七千两。
众贵族公子哥们把矮桌拼凑在一起,围坐在一起,正在裴三郎的指点下埋头刻竹板,还不时询问裴三郎。
他定睛看去,赫然发现他们在竹板上刻的竟然是下人要做的活计。
堂堂公侯之家的贵公子们竟然刻这玩意儿?
鲁公“咳”了声,问:“这是作甚?”
众公子哥们纷纷起身行礼。
鲁二郎请鲁公坐下,把他们要开钱庄的事挑重点告诉了鲁公。
鲁公拿眼瞅着裴三郎:这小子,从我这里借金子,一年才给多少利钱?
裴三郎从他这里低息借来金子再从当铺转手借出去,一个月竟要一成利钱!抢呀!裴三郎明明是要拿金子换铜钱,竟然想着开钱庄让别人找他用铜钱换金子,中间还要抽走一成!
镇武侯这个儿子是铜钱精或者是金子精托生的吧。
鲁公指指裴三郎,走了!裴三郎有赚钱的买卖带上鲁二郎,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裴三郎目送鲁公出门走远,对鲁二郎说:“你父亲眼红我们的生意买卖。”坚决不承认鲁公指他是因为他拿鲁公的钱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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