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来听听……”
懒懒无力,又甜甜糯糯的声音从软榻上传来,让小段子想起了小时候吃过的粘糖,又甜又粘牙,咬一口能在嘴里嚼半天。
小段子忍不住稍微抬了抬头,看到那用绞纱铺就的软榻,听说是从海南运来,每年只产五匹,别的宫妃求一尺做帕子都要喜笑颜开,在这殿里却随处可见。
小段子看到那绞纱,终究没敢再抬头看到榻上的人。
“那奴才念给娘娘听,诗名叫《卧春》。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低,遥问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
“倒是没念错……”轻轻淼淼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小段子听了非但没高兴,反而皱起了眉头,“奴才昨儿晚在屋子里背了不少遍,没想到将隔壁的小春子吵得不耐烦,说就这几句至于背半天吗,他听了一遍就记住了。”
“哦……”
“奴才给您学学小春子的语调,您听一听就知道他为什么一遍就记住了。《我蠢》,我没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俺是驴,俺是头驴,俺是头呆驴。”
“哈哈哈……哈哈……”榻上的人儿笑声不停的回荡在殿内,宛如仙乐。
小段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裆,庆幸那玩意儿已经没了,要不然恐怕早就站起来了吧!
榻上的人还在笑,旁边给她打扇的宫女妙凝笑着劝道:“娘娘您悠着点儿,仔细笑岔气儿伤着自己。”
“我蠢哈哈……俺是头呆驴……哈哈哈……”榻上的人儿在上面滚了一圈,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良久!仪元殿内笑声依然不断,妙凝急了,“小段子,你个天杀的,看你惹的祸!”
小段子的冷汗掉了下来,能逗笑娘娘是本事,可真逗出毛病,能让他痛痛快快的死都是便宜他。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求您别笑了!奴才真是该死,早知道您这样,就是打死奴才也不敢说给您听啊!”小段子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
殿内的宫女跪了一点,只求那榻上的人能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