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江砚深,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江砚深眉心微动,片刻后黑眸缓缓睁开,眸光迷惘。
“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白皙的手指刚碰到他的胳膊,原本躺着的男人忽然坐起,修长有力的双臂紧紧抱着她,不留一丝缝隙,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林清浅挣扎,“江砚深,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耳边响起男人沙哑的涩声,“浅浅,我当初怎么就把你弄丢了?”
林清浅推搡的动作倏地一顿,只觉得耳畔一团热气在环绕,心头却有阵阵的悲戚萦绕。
男人的头埋在她的颈处,温凉的唇瓣贴在细腻的肌肤上,此刻恍若一个无助的孩子,脆弱极了。
“江砚深,你别这样。”林清浅定了定心神,伸手推开他。
江砚深轻易的被她推开,重新倒在了沙发上。
林清浅:“……”
他瘫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苍白的脸色此刻染上了不自然的红,呼吸急促,紧紧蹙着眉心。
林清浅犹豫了片刻,葱白的手指覆盖在他的额头上,这才发现他的体温高的吓人。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发烧,就这样还跑出去?
心头莫名涌起了一股恼怒,不想管他,转身就走。
纤细的背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
“江砚深,我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这辈子要遇上你。”
……
半个小时后。
医生给江砚深检查完后,从医药箱里拿出几盒药交代她使用方法。
林清浅送医生下楼,折身回来时手里端了一杯水,把江砚深叫醒吃药。
江砚深缓缓睁开眼睛,黑眸里一片迷惘,呆呆的望着她感觉像是在做梦。
“把退烧药吃了。”林清浅把药和水都递向他。
江砚深眨了眨眼睛,看着她手里的药和水没有任何的反应。
林清浅等得有些不耐烦,“江砚深,你要是不想被烧成傻子,赶紧把药吃了。”
男人眸色里有什么一闪即逝,喉结滚动几下,沙哑得不像话的嗓音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了傻子,你会怎么办?”
林清浅站久了腿酸,索性在床边坐下,声音平静:“真要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的所有财产都骗了。”
江砚深泛白的唇微勾,哑声道:“你想要我的财产,现在就能给你。”
林清浅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把药递到他嘴边,“吃药。”
江砚深幽深的眸子凝视她,片刻的静默最终张开嘴吞下发苦的药片。
林清浅又将水杯递到他唇瓣,这次不用催促,他配合的张嘴喝了半杯。
“睡吧,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江砚深躺下,眼睛没有闭上,平静又温和的望着她,“浅浅,你还关心我。”
林清浅放下杯子,侧头看他,“在路上看到流浪猫流浪狗我都会忍不住喂它们一点吃的,更何况你还是我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