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亓官燕:“你跟我们一起。”
远在东南的钱塘江下游,阴阳交汇的杭州地下城内。
此时正暴雨倾盆,地下城的一间破庙里,一袭轻烟似的背影立于檐下,撑着把油纸伞,抬头望向天。
他左手腕最上方的上一根红丝绳已经断了,雨水落地带起的冷风吹着这截红丝绳,孤零零的。
然而这条红绳的下方,却有一道鲜红的细丝绳,如蛛丝一般纤细,延伸出去,不知另一端系在了谁身上。
有人轻叩柴扉,惊醒了远望放空的执伞人,他收回目光,看向柴扉,碧绿色的眼睛如蒙轻烟,尽管刻意压抑,却仍含媚,朦胧勾魂。
柴扉开了,进来一个小童。
“师父,地面上又有人求您祝福他得到姻缘。”
青衫人不语。
小童说:“师父,和您一样,他想求的,是姻缘结。”
青衫人伫立好久,苦笑,轻语:“走吧,到地面上去。”
青衫人化蛇,缓缓游入院中的荷花池,水烟袅袅,池中闪过引渡资的幽绿色光,杭州的一处小院内,多了一人。
长身玉立,青丝垂地。
如翠玉含水的眼睛看着院外穿校服的少年,满是哀伤。
他走过去,打开了小院的门。
校服少年吓的一怔,见一人青衫墨发曳地,狭长的眼睛看着他,用低哑的声音问他:“你如何知道的此处?”
“……一个路人告诉我的。”校服少年说,“原本我打算去月老祠,有个人过来跟我说,月老祠只能求正缘,我心里求的不是正缘,他告诉了我,我想求的,只有这里可以帮我实现。”
青衫人轻声问:“你……要来求姻缘结吗?”
“嗯。”
“你知道……姻缘结是什么吗?”
“我知道。”校服少年点头。
“即便如此,你还是想求姻缘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