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隐没在酒吧看到孙狸,默默退出来,站在门口,等两旁人都散了,抓出跟随孙狸的那抹鬼影的骨灰,撒灰看孙狸的行踪。
师秦付了车钱,过来问他情况,特案小组压着吉莱斯出来,赵小猫懒懒看他一眼,耸了耸鼻尖,看向远方的高层。
“师秦。”她说,“带着刀,跟我走。”
师秦下意识掏龙鳞,压低声音问她:“怎么了?”
赵小猫嗤笑一声,两只手指在空气中一搓,摊开手,一缕黑气从掌心消散:“是畏,手伸得好长。”
她回头问肖隐:“孙狸呢?”
肖隐皱眉道:“被人带走了。方向知道了,西边,还在成都市内……我去就行。”
赵小猫点点头,双手插兜,慢悠悠朝高层那边走,师秦紧紧跟着,问她:“不快点?也不怕他跑。”
赵小猫又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道:“副处长啊,今天来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你爸爸无论过多少年,始终是你爸爸。”
师秦极其配合,她有多少戏,他都能接过来陪演到底:“父亲大人这是又准备开大吗?”
赵小猫瞥他一眼,接的极顺:“来,吾儿,让你见识见识为父的绝世宝贝。”
她踮着脚尖,揽住师秦的肩膀,哥俩好似的把他往自己的海拔压,抬手指着眼前的高层:“仔细看着。”
高层顶上的天空忽然沉了几分,四道极快地白光划过,搭建成光牢,从天而降,如钟罩楼,扣在地上。
赵小猫说:“此乃瓮中捉鳖。”
师秦鼓掌:“怎么办到的?”
赵小猫松开他,背着手迈方步:“略施小术,信手拈来。”
“畏被关在楼里了吧?会不会对住户造成威胁?”
“畏的威胁,仅在于他自带畏惧感的本身,并无实质性伤害……只要无恶念,自然无事。”赵小猫说,“目前来看,这个娃娃还是蛮乖的,在成都能待这么久。本以为他的目标是阴司中心,我早已在那里设下埋伏,结果他却没有离开成都……这样也好,我跟他谈谈。”
“谈谈?”师秦吃惊,“劝他做安纪守法好公民吗?”简直是异想天开,这玩意可是上古大畏,上一任阴司储君花费不少功夫,众大妖齐心协力才把它镇住的……赵小猫却想通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嘴炮法把他劝服?
赵小猫指了指师秦的刀,说:“先礼后兵嘛,我可是仁君,再者说,他只是畏首,很弱的。”
肖隐随骨灰飘散的方向寻到孙狸所在地,踢开招待所房门,见孙狸披本毛所化的红衣,抓着他送的长枪,伏地躬身,长发开散,很狼狈地与屋内的女道士对峙。
女道士立另一墙角,手持黄符,背附长剑,静静等待他露出空门。
肖隐两手相对,清脆一击,他饲养的鬼影显形,如十二铜人,组成防线将孙狸护在身后。
孙狸回头,见爱人来了,顿时泪了眼,含怒又含怨向肖隐诉苦道:“这脑抽的一根筋道士扒我衣服还要把我镇在她师父一百多年没刷过的臭碗底下!”
亓官燕皱眉道:“鬼修?!好,又来一只!今日就将你们一起拿下!”
“……”肖隐晃了晃工作证说道,“你违法囚禁殴打公职人员,请跟我们到局里走一趟吧。”
说完,他压抑住怒气,道:“孙狸,枪来!”
孙狸把长枪甩给肖隐,肖隐握住,潇洒一甩手,黑枪化长锁链,绕过十八鬼影阵,缠住亓官燕。
“公安部二十九处外勤科肖隐,依法逮捕扰乱执行公务者,走!”
亓官燕怒目而视,道:“一群妖魔鬼怪!休得放肆!”
符水化开,箭雨一般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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