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郁司阳把口罩戴好,“上诉一百次都不可能无罪释放,我相信薛先生的能力的。”
薛承修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更加不能让你失望了。”
郁司阳不说话,只瞅着薛先生一个劲儿的猛笑。
薛承修脸上的笑容也收不住。
两人正互看呢,一个不速之客过来,煞风景的说:“郁司阳,你现在很得意吗?”
“自然是很得意。”郁司阳扬着下巴,看白痴一般看郁司隆——中二癌晚期患者。鉴定完毕。
郁司隆说:“我当你有多大本事,不就是抱了个大腿而已。”
“能够抱得到也是我的本事。你有能耐你抱一个给我看看。”郁司阳冷笑道:“你现在用的每一分钱可都是从我这里骗过去的,不感恩戴德,果然和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爸爸一个德行。”
“你……”
“你什么你,还钱。”
“我……”
“不义之财也不怕用了烫手。”
郁司隆简直气炸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好放了句狠话:“你别得意,你很快就会笑不出来了,我看你到时怎么求我。”
“年纪轻轻不要整日做白日梦,多想想为社会做贡献的事情。”
郁司隆气得不行,还要再说些什么,不远处他的母亲叫他过去。
郁忠民的妻子临走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郁司阳一会儿,才坐进车里。
“薛先生,陪我去一趟公墓吧,”等杂七杂八的人都走了,不再动不动跑来挑衅他,郁司阳低声和薛承修说。
薛承修点头,和郁司阳一起坐在后座,让老林开车去万寿园公墓。
万寿园公墓,少年的父母就葬砸这里,两个墓碑紧紧挨着。
郁司阳站在墓碑前,轻声说:“郁忠民判了十五年,郁芳判了八年。”
少年的父亲最信任的弟妹却将他害得承受不住打击选择跳楼,郁忠国在当时或许也没想到,他的死,刺激得妻子中风也跟着撒手人寰,独留儿子一个人承受父母双亡之痛,还要被亲人坑害。
如今,连少年的灵魂也死去了,他们一家三口倒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团圆了。
“我会好好的。”和少年的份一起努力。郁司阳在心里说。
薛承修一直陪郁司阳站在双墓碑前,直到站到中午,郁司阳的肚子发出轰鸣声。
“去吃饭吧。”
薛承修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来,郁司阳都已经不好意思极了,他再笑的话,这孩子估计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郁司阳点点头,朝双墓碑挥了挥手,说:“我走了。唔,我会常来看你们的。”说完,便和薛承修两人并肩走出墓园。
双墓碑上,长眠于此的夫妇,照片上的笑容似乎慈祥又温柔。
都已经正中午了,赶回去做饭显然不现实,薛承修便带着郁司阳七拐八绕进了一条小巷,小巷里面有家餐馆,看起来简陋得很,不过却是薛先生大力推荐的。
郁司阳对薛先生对美食的审美还是很有信心的,他推荐的餐厅一般都有一两道很好吃的菜,这家简陋的餐馆也不例外,老板也是厨师,做水煮牛肉简直是一绝。
极其浓郁的麻辣香味,肉片切得很薄,还用刀背拍松后才入锅的,因此肉质特别的嫩,麻辣味厚,嫩滑适口,吃得人是回味无穷,吃完饭后,打嗝都是水煮牛肉的麻辣香味。
郁司阳胃肠炎,被薛先生严格控制不能多吃水煮牛肉,他不满,不让他吃,干嘛要带他来这里吃饭。
薛承修尴尬的摸摸鼻子。
——他突然很想吃水煮牛肉,便带着来了这家简陋的餐厅,却是差点儿忘了郁司阳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