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哈哈笑:“我和我三哥都去揭金吾卫的榜。武官么,能打、敢拼命是最要紧的,献策也就是意思意思。我不指望一步登天,从小武卒做起都行。倒是闻音,向大学士院献策怕是要愁秃头。”
“谁说我要揭大学士院的榜?”闻音眉眼弯弯,“听说国子学从明年起就会在京中和各地大开女学,很缺女夫子,所以我准备去揭国子学的榜。”
齐国贵女素来娇养,闻音小时虽也与兄长弟弟们同在家学受教,但长大后就不太去了。
这导致她的学养不够扎实,三年五载都补不到真能做学问的地步。
况且大学士还担负着皇帝智囊的重任,她若揭大学士院的榜,毫无胜算。
但她的受教程度在普通齐女里已算了不得,去女学做夫子倒是绰绰有余。
她们因有了全新的奔头,整个人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李凤鸣很为她们高兴。
说说笑笑间,钟情忽道:“对了淮王妃,听说你家府上的家臣岑嘉树明年也要揭榜,是不是真的?”
“对,是淮王殿下让他去的,”李凤鸣笑答,“他已经过一次夏望取士,得了士子牌,不必再应前三轮,直接等到揭榜献策即可。”
闻音追问:“他打算揭哪部的榜?”
“大学士院。”
“好险好险。若他也揭国子学的榜,闻音可就多个强劲对手了。”
钟情笑嘻嘻看向一旁放空走神的辛茴。“那辛茴呢?辛茴准备揭哪部的榜?”
半个月前,淮王妃李凤鸣率家臣淳于黛、辛茴前往户部归化入齐,濯香行大小掌柜玉方、荼芜也随之跟进,轰动了雍京城。
当初惊蛰祭典时,钟情曾与辛茴一道保护过太子,见识过辛茴的身手与胆识。
既然齐国女子都可应考,归化入籍后辛茴考个官做,法理上是完全没问题。
不单辛茴,淳于黛目前也在备考。就连这濯香行的大小掌柜玉方、荼芜都在准备。
李凤鸣已做了安排,若明年他们都考上了,这濯香行就会交给度扬斐打理。
钟情的话让辛茴回神,笑出一口大白牙:“金吾卫。”
钟情震惊瞠目半晌后,捂心哀嚎:“若在考场上不幸抽到和你对阵比试,我岂不是会被你吊起来打?!”
“知足吧,你也只是被我吊起来打而已,”辛茴幸灾乐祸,笑得肩膀直抖,“可怜淳于准备揭行中书省的榜,到时得被我们殿下吊起来打呢!”
角落里捧着《大齐朝纲》狂背的淳于黛抬头,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一改从前的温言细语,嗓音近乎狂暴。
“辛茴你闭嘴!不要再吓我了!”
她活到二十一岁,之前可从没想过有一天竟要在考场上和李凤鸣殿下一较高低。
这段时间她压力大到三魂七魄都快扭曲了。
钟情和闻音觉得又好笑又震惊:“淮王妃也要应明年的夏望取士?!”
以萧明彻现今的地位,李凤鸣若真想在齐国出仕,不过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可这位淮王妃当真出人意料,居然要亲自去考官做。
“新政律法又没说已婚女子不能考官,也没说王妃不能考官,”李凤鸣嘿嘿坏笑,“实不相瞒,我盯着行中书省辖下的市舶司很久了。”
齐国行中书省辖下的市舶司很妙,既管理各海港设立的海上对外贸易事务,也有专门的大型商船队,以朝廷名义对外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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