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两相融洽,只要有些事别说穿,那继续维持共生同盟,兴之所至时嘤嘤嗯嗯一场,倒也挺好。
萧明彻进来后,沉默除去外袍,熟门熟路地进了床帐。
半年未见,突然又亲密共处,李凤鸣竟有一丝丝的不自在。
好在萧明彻如她所料,并未提起她跑不跑的事,只是与她并肩靠坐在床头,这使她减少了一重紧张。
至少不必绞尽脑汁编借口,不必苍白无力地说些双方都心知肚明的假话。
在萧明彻开口说话之前,她从被中抽出裹着伤布的右手,无奈笑言:“我受伤了。”
所以今夜就别想什么嘤嘤嗯嗯的事了,恕难奉陪。
萧明彻皱眉握住她的手腕:“怎么回事?”
“打翻了热茶。不严重,明天就好了,”李凤鸣话锋一转,“你父皇今日急召你进宫,是说太子遇刺的事?”
对于她能猜到太子遇刺,萧明彻并未露出惊讶神色。“太子前天奉命往神农坛主持祭祀,遭遇刺客十二人。有八人被当场诛杀,二人受伤后咬破毒囊自尽,另有二人脱逃。”
说话时,他一直握着李凤鸣的手腕,垂眼看着她手上裹住烫伤药的伤布。
李凤鸣由得他看,顺口又问:“太子可受伤了?”
“轻伤。”
“哦。”她有点失望,甚至想撇嘴。
说实话,她不在乎太子死活,毕竟那人和她又没关系。
此刻她脑中飘过的唯一念头是,既然太子只轻伤,那萧明彻暂时就捞不到大便宜了。
自和亲来齐这一年多,李凤鸣越来越习惯将自己与萧明彻视作利益共同体。
这回萧明彻没捞到大便宜,他本人看起来好像很平静,倒是李凤鸣却有种“憾失万金”的憋闷感。
她惯性地在心中扼腕抱憾,随口又问:“那你父皇怎么说?”
“让我调动金吾卫,暗查幕后主使。”
“查也白查。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李凤鸣嗤鼻轻笑。
她从前还是大魏储君时,也不是没遇到过刺杀。
很多时候其实大家都能猜到是谁主使,但敢这么做的人就不会轻易留下把柄。
只要没真出大乱子,无非就是走过场查一查,最终都是不了了之。
李凤鸣又问:“太子和恒王争斗多年,这不是初次动用刺客暗杀对方吧?”
萧明彻还是盯着她手上的伤布:“或许吧。他俩从前都曾遇刺过,但每次只一两名刺客,最后也都死无对证。”
“那这次派出十二名刺客,算很大的阵仗了,”李凤鸣想想觉得有点意思,“太子最近对恒王做了什么?竟将他逼到这般狗急跳墙的地步。”
萧明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轻瞪她。
“你怎么了?”李凤鸣被他瞪得愣住了,“这事,我不能问?”
“不是,”萧明彻深吸一口气,板着脸认真道,“我想说,你往后能不能别再受伤?”
李凤鸣缓缓眨眼数回后,眉梢轻挑,调侃笑道:“怎么?你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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