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李凤鸣小院门口时,萧明彻驻足,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跳突然紊乱。
实在是莫名其妙。
当年初次上战场砍人时都心如止水,此刻只是要去见李凤鸣,和她说两句话而已,这颗心在瞎蹦跶什么?
正烦躁自省间,他的余光瞥见有人正往这边行来,便转头望去。
这一望,萧明彻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来人是刚从外头回来的李凤鸣与辛茴。
李凤鸣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边走边与辛茴说着什么。时不时做出个幅度不小的手势,像是激动,又像是雀跃。
她身着柔美端雅的绯色衣裙,梳着百合髻,发间那有金线流苏的蝴蝶簪娇俏又灵动。
随着她的身移影动,小蝴蝶轻轻扑扇着漂亮的金色翅膀,流光溢彩,远远刺痛了萧明彻的眼。
待到李凤鸣走到跟前,他一反常态,主动开口:“姜婶说,你今日与闻音有约。”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发干发涩,语气生硬木然。
李凤鸣蹙眉凝望着他:“对,上次宫宴时与闻音约好的。”
骗子。
萧明彻盯着她,眼前不停闪回着讲经堂内的那一幕。
绯色衣裙的女子扑在蓝衫少年怀中。金簪上的小蝴蝶在百合髻间轻轻扇动着小翅膀。
他觉得自己眼睛可能突然充血了,看着眼前这骗子,竟像蒙上了一层淡红光晕。
萧明彻想,他得立刻去福郡王府催问那蓝衫小子的身份。
不管那小子是谁家的,也不管那小子有多大本事、有如何的抱负与襟怀,今夜都得被套麻袋沉江。
勾引别人妻子的野男人,必须被沉江。
这暴戾阴郁的念头乍起,便再也按捺不下去。
萧明彻猛地将手中那盒珍珠,连同在掌心里捏到发烫的府库钥匙一股脑塞进李凤鸣怀中,抬脚就要走。
却又僵住,呆滞地看着李凤鸣。
“我都还没瞪你,你倒先瞪我?!”李凤鸣脸上突然烫红如熟虾。
“你老实说,你那爪子究竟是开天眼了,还是没长眼?!”
“我……”萧明彻极其尴尬,“是意外。”
李凤鸣将那盒子丢给目瞪口呆的辛茴,然后顶着愤怒的大红脸冲向萧明彻,凶猛开打。
“管你意外还是意内!”
“你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居然花一千金买了我八十金卖出去的珍珠!”
“要不是辛茴把我按进闻音怀里,我当时就要冲上去打掉你的头!”
“我冷静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决定忍住不揍你!”
“可你那嚣张的爪子,已经是第二次袭击我‘广阔的胸襟’了!这就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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