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鸣躲在门后,翻着眼望向门楣,使劲回忆了片刻:“你问我‘你是谁’?我只记得你问了我这个。”
这是什么鬼问题?对他俩的同盟关系很紧要吗?
萧明彻眸心暗凛,捏紧了匣子。“想不起就算了。”
看来是问了别的问题。
李凤鸣歪头从门缝里觑着他,小声道:“我不记得了。若是很紧要的问题,你现在重新问一次行不行?”
“不必。”萧明彻转身就走。
“那,同盟的事呢?”李凤鸣冲着他的背影追问,“我能做点什么来挽回吗?”
“同盟破裂,挽不回了。”萧明彻的背影散发着森寒。
李凤鸣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争辩什么,只能幽幽一叹。
*****
到了五月初三,李凤鸣总算缓过那阵尴尬。
清早起身后,她取消了惯例的晨练,唤来淳于黛。
“你去桂子溪看看‘蔷薇水’和‘桃花娇’的进度。若已出了成品,不论多少,都先搬到铺子上去。让玉方安排好,和早前制好的那批玉容散、罗衾夜夜香一同摆出来。你先找供货的商家订了下一批原料,钱的事,我会想办法。”
李凤鸣这两日闷在院中尴尬发愁,连商号名称都没来得及取。
今日既缓过劲来,事情就得抓紧推进了。
如今铺子才开张,处处都要花钱,正是只出不进的时候,她手上那几百金已见底。
前日将府库钥匙还给萧明彻,之后的周转自不便再借用淮王府的钱,只能另行设法了。
“蔷薇水和桃花娇应当可以出货了。可殿下为何突然这么急?”
“宫宴那天,在皇后跟前见礼时,有几人问过闻音为何白了许多,”李凤鸣笑笑,“我就顺势说了东市的铺子,想必陆续会有客找上门。”
淳于黛领命而去后,李凤鸣又叫来辛茴。
辛茴进寝房来时,李凤鸣正坐在小圆桌旁,桌上摆着一斛珍珠,还有几件从魏国带来的小首饰。
“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辛茴大惑不解。
李凤鸣道:“剩的那点金锭都不够买下一批原料了。”
冬日里皇后派人送了些赏赐到行宫,嘉奖李凤鸣在太皇太后跟前“侍疾有功”。
其中大多数物件都打了皇家少府的御印,首饰也不是寻常人可以佩戴的规制。
而她从魏国带来的嫁妆虽还算丰厚,也差不多就是这两种情况。
算来算去,也就这斛珍珠能拿出去换钱。没有皇室标记,什么人用都不逾制,方便出手。
这是萧明彻在南境给她回信时附赠的,估计那人自己都忘了。
“这几件虽是从魏国带来的,却不是嫁妆。你应该认得。”
李凤鸣拿起一个缀了芙蓉珠的紫金小发冠,恋恋不舍地摩挲着。
“这是宁儿给我的。不能卖,就当吧,等铺子回本就赎回来,叫当铺掌柜仔细些保管。至于这套,”她以指尖拨了拨那套莲花造型的小首饰,无奈轻笑,“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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