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豫,李凤鸣便笑问:“你可有什么喜好?像是宝马名驹、字画珍玩之类的。”
他顺着这话稍作思索,茫然地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活着就是活着,好像没有特别喜好什么。
“你问这做什么?”
李凤鸣眉眼弯弯,半真半假道:“先打听清楚你的喜好,等我将来赚了大钱,好买给你啊。”
这种虚无缥缈的许诺,通常都是随口诓人的,萧明彻从九岁起就知不能当真了。
他听得面无表情,连个冷眼都懒得给。
但不信归不信,李凤鸣话中的“将来”二字,还是让他心中没来由地怦然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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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到手后,辛茴按李凤鸣吩咐,在雍京坊市间挑选能长期供原料的商家。
淳于黛则每日跑一趟桂子溪的工坊,向匠人们讲解各类脂粉、香膏的制作要求。
因为淳于黛总是早出晚归,教战开阳如何规整抄纸的事便暂由李凤鸣接手了。
而萧明彻也很忙。
他原在与姜叔核对庆功宴的筹备事宜,可从四月十六起,不知因何事被召进宫,且接连数日皆如此,总是至晚方归。
到了四月廿日,萧明彻终于没再进宫,却在北院闭门不出。
一整天里,他只允姜叔送了一餐饭食进去,连战开阳求见都被拒。
齐帝为何一连数日召萧明彻进宫?萧明彻又为何在事后闭门不出一整日?
李凤鸣不知个中内情,自是想破头也无解。
她问过战开阳,但战开阳口风还算紧,在未得萧明彻同意之前,任她如何诱哄诈供也不说。
次日,当李凤鸣看到最新的一份“宫门抄”,不必再问就已有了答案。
抄纸上记录着宫门处今早新出的三则告示。
其一,在边境军队新增“都司”一职,不分是否战时,长期驻扎边境监管军务;都司不掌兵符,但将帅需受其辖制;都司不受兵部约束,直接向皇帝禀事。
其二,齐帝钦点淮王萧明彻任大齐首任南境都司。
其三,应太子所奏,齐帝将于本月底在宫中专门设宴,为螺山大捷庆功,犒赏淮王在此役中的英勇。
“欺人太甚。”李凤鸣面若冰霜,忍了又忍才没将那抄纸撕成碎片。
战开阳还是头回见她真正动气,惊得后脖颈一凉。
“边军都司之职权力不小,咱们殿下是开国以来首任;太子又奏请陛下在宫中为螺山大捷特设庆功宴,这对咱们殿下都是好事……吧?”
原本只是淮王府打算自家设宴庆贺而已,如今由皇帝做主,宗亲重臣全都参与,明显更长脸了啊。
“你认为这是好事?!”李凤鸣愈发能体会到萧明彻这些年有多艰难了。
她神色语气皆不善,战开阳虽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却也识趣地没再犟嘴。“请王妃指教。”
这虚心请教的态度,李凤鸣是受用的。
不过她此刻没心思与战开阳多说:“改日再慢慢讲给你听。你先忙自己的事吧,我要去一趟北院。”
太子这一连串动作,看起来是在扶持萧明彻,实际根本是故意将他推到显眼位置,让他在毫无防备之下成为各方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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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鸣原以为,既萧明彻昨日都难过到闭了北院不见人,她今日想见他,怕是要费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