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收起状纸,扬开仔细看了一眼,“行了,关起来吧。”
孙来福脸皮一抖,一声不吭地被推怂着去牢房。
赵言拿到状纸的时候,有些意外,“是孙管家?孙祖干的?”
他以为会是李家安排的。
现在相当于断了孙家一只手臂,不过尔尔,孙官家只是一个管事,定是听命于孙老爷的。但是证据已经无法往下查了,除非孙管家重新控诉,若不然赵言一行人也无理由将其屈打成招,这不合律法。只是该查的他们还会继续往下查。
李北随后按例唤来孙老爷孙祖询问,孙祖也是笑眯眯的,听到管家认罪之后,一脸怒气地表示他们孙家竟然有如此吃里扒外的东西,他要求李北严惩。
见他义正言辞的模样,李北内心十分复杂,随后证据断在这,只能先把他先放了。
也是孙祖狡猾,除去与孙官家的主仆身份,未查到半点证据他与这回斗殴有联系。
事情查到这一步,耗费了差不多四日时间,赵言手上的伤口正在慢慢好转,只是又痒又疼,实在难耐。
“咳,按照程序,把犯罪人员的罪行写上白榜,贴在街道上人最多的地方。”赵言吩咐道。
他既然不能把孙老爷关进来,但孙管家是代表孙府的,代表孙府的形象。
李北方正努力回忆着什么时候有的这个程序,见他们大人笑眯眯的模样,他后知后觉心肝一颤,大人果然是大人。
“是,属下会写详细一些。”有时候,普通民众不起眼,但许多个普通民众合起来,那就是很大的影响了。
事情一如赵言所料,李北当日带着一群人去市集人口最多的地方把白榜一贴,人群自动围了上来。
李北还未离开,便听见一阵一阵的唏嘘声。
“我们知府大人受伤了?”
“哪个贼子如此丧心病狂的?!”
那日场面混乱,逃命都来不及,看热闹的更是没有,因而多数人是今日才知道赵大人受伤一事。
赵言上任以后,修路修桥减税,裁判公正,从不徇私枉法,真真实实让他们得益不少,在他们心中,赵大人可是个好官,好官就得坐稳位置,他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是孙府的孙管家,叫人在街上斗殴时砍了大人一刀。”识字的人迫不及待道。
“嘶,”有人吸了口冷气。
“我再看看,”不信的人挤过来继续看。
当确认之后,当下不说什么,省得得罪了人,心里头却决定往后少去孙家铺子买东西,反正又不止他家有,别的地方还便宜。
孙老爷上一刻还在愤怒管家被关的事,下一刻就有人告诉他孙管家的罪行已经贴出来了,整个府城的老百姓都看见了。
他当下摔了新准备好的杯子,暴怒,“欺人太甚!”
他还不知进他家铺子的人越来越少,心里已经想着再来一次。
然而赵言又开始了窝着不出门养伤的日子,他算是报了一半的仇,并没有不甘心,何况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有人就算想找麻烦,偏不见他的人影,也无从下手,府衙里更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幸而秋日一过,气候一直凉爽,赵言带伤处理公务,熬还是能熬得住。
取下绷带之后,翻出来的皮肉已经结痂,留下一道约摸五六寸长的伤口,差不多长达二十一二厘米,当时贼人是斜着砍下来的,才不至于伤了筋骨或者被砍断半只手。只是这蜈蚣般的占据半只手臂,实在难看。
换药的时候,赵言还有兴致打趣自家夫人,问她会不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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