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倒是可以,我能弄个佛像回来,可你妈妈大概不会同意在家里放佛像。”
他自己也可以做法器,不过法器这种东西,跟符箓不一样,一般都需要长时间蕴养,有的还有诸多限制条件,他之前都没耐心去做。
但是他可以拿符箓换,不是他自夸,他画的符一直挺有市场,换个能驱鬼的佛像回来,没什么问题。
阮北懊恼的拍了拍脑袋,他怎么把这茬忘记了。
他妈妈性格平和,唯有对佛教略有偏见,这里头有个渊源。
阮妈妈老家不在锦城,她是大学考到这边,又嫁了本地的阮爸爸,才留在这里。
不过阮北还有个舅舅,是他妈妈的哥哥,留在老家奉养老人,阮妈妈会每月打生活费回去。
阮北小时候还见过外公外婆,都是极和善的老人。
他七岁那年,外公生了病,本来要送去医院的,可舅妈当时非常信奉附近一个野庙里的什么大师,还带着外婆入了教。
平时没少给香火钱就算了,这种要人命的时候,她竟然还听信大师的话,请他来家里驱邪作法,不肯送外公去医院。
结果外公没得到治疗,又被喂着喝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香灰水,就这么去了,大师一看害死了人,当天晚上就跑了。
外婆这才知道信错了人,她觉得对不起外公,大悲大怒之下,气急攻心,气血上涌,一口气没上来,中风晕倒了。
之后抢救过来,也只是一个多月,就跟着外公去了。
阮北大舅不知道是觉得不好说,还是贪阮家给的那些生活费,竟然隐瞒了两位老人的死讯,连葬礼都没告诉阮妈妈。
每次打电话回去两老都不接电话,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就瞒不住了,阮妈妈起初只以为老人病了,不想告诉她让她跟着担心,等找老家的朋友问了一下,才知道父母都去世了。
那年阮北七岁,已经记事了,他记得妈妈哭了很久,后来回老家跟舅舅舅妈大吵一架,两家断了往来。
因为这事,阮妈妈对于害死父母的野和尚当然没好感,连带着对佛教也喜欢不起来,哪怕知道是迁怒,可她爹妈都死了,她就是心里排斥一下,也没碍着谁。
“还有别的办法吗?”
阮北向秦固讨主意,他现在还没下定决心要不要封住阴阳眼,以后万一再不小心带鬼回来,总不能每次都因为家人束手束脚。
“等我问问我师傅,道观里的尊者像能不能给请一个。”虽然现在他们道观没这项业务,但也可以考虑拓展一下嘛。
“好,那就拜托你啦!”阮北立刻觉得松了口气,他自己倒还好,吓着吓着都有点儿习惯了,就是怕家人受到伤害。
“跟我客气什么。”秦固笑着揉了揉他头发,手指在他发间拨弄着,心里还记挂着阮北莫名其妙的生死劫。
阮北侧头看了他一会儿,翻过身用手撑着下巴,好奇道:“你有心事?”
秦固不想将生死劫的事告诉阮北,他自己都不清楚,告诉阮北也只是徒增烦恼。
他想了想,试探道:“在能见鬼之前,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或者遇到过什么危险?”
阮北一愣,瞬间想到自己的重生。
难道,他的阴阳眼是重生附带的吗?因为他已经死过一次,或许还变成过鬼,所以他重生而来,就能见鬼了?
“你想到什么?”他脸色一变,秦固立刻看出来了。
阮北移开视线,不敢跟秦固对上,心中犹疑不定,不知该如何开口。
从情理上,他很愿意将所有事都给告诉困困。
事实上,他爸爸妈妈姐姐,还有困困,都是值得信任的,他相信哪怕他告诉他们他重生的事,他们可能会怀疑会疑惑,最终也会选择相信他保护他。
可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告诉爸妈姐姐那些事。
前世的经历,实在太惨痛了,他要怎么跟家人说呢?
跟他们说未来一年,爸爸死了,妈妈躺在医院,姐姐差点辍学,而他根本不是阮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