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米歪着头,噙着手指头,甜甜一笑。
一周内,依佳与依闵回来的这一天,依家得伙食是最丰富的,孙书惜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去菜市场割肉买菜。
依小胖忐忑的心在依米坐到饭桌上时达到了最高峰。
而依佳此时此刻却没心思去注意这些个事儿,她在学校的时候就感到了自己可能生病了,绷着一股绳撑了两天,回到家,一放松,酸疼的身体,开始昏沉的大脑,无一不在说明,她可能撑不住了。
依佳的突然昏倒,吓坏了孙书惜,到是依海一边吩咐依小胖去借三轮车,一边急慌慌地往外走。
孙书惜头脑发懵,猛然间被一阵哭声震醒。
依米哭的凄厉,杂杂碎碎的记忆片段爆炸般地从记忆深处向她懵懵懂懂的大脑中蜂拥而至,明明无法承受却还要执拗地钻进去不肯消散。
这一天,依家注定不平静。
依家庄挨着个小镇,小镇里有一家规模很大的县医院,而依家庄的人生病的时候很少去县医院,给娃子打预防针或者感冒咳嗽而不得不吃点药打点针时,去的都是依家庄的张大娘这里。
张大娘的父亲张老爹是河南那片的人,闹饥荒的时候来到依家庄,为了养家糊口,便在家门口摆了个摊,当了个赤脚医生。张大娘没啥文化,就学了张老爹的一手医。
“我闺女这是咋地了?”依海看到张大娘又是翻眼皮又是摸脉地折腾了半天也没说话,心里有点着慌。
对依佳的高烧,张大娘有些摸不准。
“娘,我瞅瞅。”正好放暑假回家的张娟把张大娘扶到椅子上,带上眼睛,仔细观察起来。
“应该是心肌炎。”张娟缓了缓继续说道:“需要去县医院做个心电图才能确定。”
一说去县医院,依海的脸色不好了。同家的老石去医院住了一个月,就掏空了家底,儿子结婚的彩礼钱都拿不出来了。
张大娘是了解依海的想法的,她自己就是半个医生,不也害怕去医院浪费钱。
夏天,白天比冬天长了五六个五六个小时,即使已经晚上八点了,还没有搭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