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看着近在咫尺的粉嫩唇瓣一开一合,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这是男的,这是男的,再好看也是男的!
“睡吧。”崔嫣温柔地摸着他的头。
“我光着身子睡不着!”
崔嫣放下床帐,挡住了窗外越来越盛的日光,低头看床榻,刚才还说睡不着的人正四仰八叉地躺着,嘴巴还“呼噜呼噜”地打着小鼾。
与崔嫣的安详相反,陈致在梦境中过得十分激烈:
忽而崔嫣登基为帝,自己上前恭喜,他却将龙袍一脱,笑眯眯地说:骗你的!
忽而单不赦带病闯入皇宫,向崔嫣告自己的状:强抢民女、欺压百姓、放利子钱……网罗了一堆听过的没听过的罪名。偏生梦里的自己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不善言辞,任由对方抹黑,等崔嫣要拿人了,才一跑了之……
从梦中醒来,陈致瞅着床帐看了半天,琢磨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陛下可是醒了?”门口的黑甲兵耳尖。
“醒了醒了。”陈致抹了把脸,暗恨自己没有抓住机会在梦里痛扁单不赦一顿。
黑甲兵送水送衣送温暖,等陈致洗漱妥当,就被一路请了出去。
他疑惑地跟在后面:“去哪里?”
“高德来与张权两位将军即将出征,天师请陛下封赏、送行。”
陈致对“赏”这个字十分敏感:“是从国库里赏,还是从私库里赏?”这问题问得十分有技巧,因为不管哪一种,都不是他兜里的。
黑甲兵哪知道。
陈致揣着问题找崔嫣。
崔嫣正在议政殿接见部下,见他来了,挥退众人,亲自迎到门口,还没开口就被问得怔了下,想了想笑道:“陛下把人都给我了,这么点东西,当然是我给。”
陈致觉得今天的牌子没白翻。
时近正午,离高德来与张权启程还有一个时辰。
崔嫣本打算过半个时辰再叫醒他,如今醒早了,多了半个时辰出来,便想忙里偷闲去上次吃过的酒楼坐坐。
陈致眼珠子一转,说:“酒楼吃来吃去也是一个味儿,不如去年府探病,还能蹭顿饭吃?”
崔嫣说:“看来年公子秀色可餐,令陛下望之饱腹?”
陈致盯着他不说话。
崔嫣扬眉:“陛下无话可说了?”
陈致啧啧摇头:“你这样真是太没意思太不要脸了。”
“……”
“非要我说,有天师在侧,我可辟谷不食吗?”陈致边说边走边摇头。
崔嫣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干嘛!”陈致不耐烦地甩手,“嘶啦”一声,袖子撕开道口子。
“……”
“……”
崔嫣送陈致回去换衣服。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