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陈致又喊了一遍。
皆无回过头。两张脸、四只眼都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他这才反应过来:“……对,我就是师父。”
陈致松了口气:“这就是我师父上阳观主!”头迅速右转,背对着崔嫣,向皆无使眼色。“这是……姜移姜道长!”头迅速左转,背对着皆无,向崔嫣使眼色。
崔嫣:“……”
皆无:“……”
尴尬的沉默后——
皆无率先开口:“原来是姜道长,久仰久仰。”
崔嫣说:“上阳观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两人寒暄了一番后,陈致提出为“崔天师”疗伤的事。
虽然崔嫣不知陈致为何让姜移顶替自己的名头,依旧顺水推舟地道谢,然后带着他们去了另一侧的偏殿。
一进门,陈致和崔嫣还好,皆无明显感觉到了无数个大写的“衰”在空中飞舞。
推开里屋的门,就听到哀叫声不绝于耳。
床帐后面,一个人正抱着被子哭泣。
皆无真诚地说:“崔天师是性情中人啊。”
陈致瞄到崔嫣脸色微黑,忙道:“师父,快过来看看崔天师到底怎么样了。”
皆无说:“好徒儿,师父口渴,替为师倒杯水来。”
陈致的嘴唇抽了抽,微笑道:“师父稍等。”
“好徒儿,师父要坐下来慢慢诊断,凳子呢?”
“就在您脚边,您稍微动一下就能拿到了。”
“徒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吗?这样的小事还要为师动手,要你何用?”
“师父!凳子!愿您坐在这张凳子上,千秋万载、永垂不朽!”
两人说了半天,里面哭声更大。
突然“轰”得一声,床的横梁突然松动,砸了下来,虽然崔嫣迅速出手,抓住了横梁的这一头,但那一头依旧砸在了姜移的脑袋上。
……
短暂的静默后,里面响起“哇”的一声,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皆无掀开床帐,以把脉为借口,将姜移体内的晦气慢慢地导出来:“崔天师脸上是烧伤吧?常听徒儿说天师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这脸烧得有些严重啊,骨骼都烧粗俗了。”
崔嫣和姜移的方向都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
陈致低头看鞋,仿佛那上面长了一朵喇叭花。
皆无把晦气收完,拍拍屁股站起来:“好了。”
姜移瞪大眼睛看着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被摸了下手,怎么就“好”了。
皆无说:“你的病主要靠养。养心养身养气,所谓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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