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爬到被子里躺好,收起替身像,再解除了黑甲兵的定身术。
黑甲兵看到落下来的床帐,愣了下,正要再喊,就见陈致从床帐下钻了出来,揉着眼睛说:“怎么回事?下雪了?”
黑甲兵说:“崔小姐乔迁,特意请您赴宴。”
“不去。”陈致躺下欲睡。
就听黑甲兵搬出了锣鼓……咚咚隆咚锵!
……
“去去去去,我去!”
口头上的屈就不等于精神上的臣服。
陈致慢吞吞地起床,慢吞吞地换衣服——每个动作都像是百岁老人的慢动作。好不容易穿好,又披散了头发,要求黑甲兵给自己编个适宜参加乔迁之喜的隆重发型。
就在黑甲兵面面相觑时,一个轻柔嗓音说:“让草民服侍陛下吧。”
陈致霍然扭头,一脸见鬼似的表情:“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姜移道:“就在床帐无缘无故落下来之前。”
陈致眼珠子飞快地转了几圈,揣测对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用了定身术,思索了半天,觉得多半是不知道。若是知道,他刚才说的就不会是床帐,而是定身术了。
稍稍松了口气,回过神来,姜移已经将头发梳好了。
“等,等等,你梳得是什么鬼?”
陈致看着铜镜里模模糊糊的自己,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姜移笑道:“飞天髻,寓意一飞冲天,用来恭贺,再隆重不过了。”
陈致低头看找自己搬起来砸脚的石头,准备丢回去!
……
精心准备了将近半个时辰的陈致,最后披头散发地赴宴了。
宴无好宴,有事件作证:
憋了半个时辰坏的崔嫣,祭出了痛彻心扉丹;
憋了一夜坏的崔嫣,闹出了一场痞子调戏阴山公夫人的大戏;
憋了五天坏的崔嫣……
想想都可怕。
到崔姣新府门口时,陈致有点不想去了。
他捂着肚子,唉唉地叫:“肚子疼,要回皇宫躺躺才能好!”
黑甲兵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陈致喊得有点累,停下歇息:“我这么烦人,你们不考虑把我丢在路上,由得我自生自灭吗?”
四周安静了一会儿,才听到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似笑非笑地说:“他们怎么敢呢?”
崔嫣披着大氅走下府前的石阶,来到马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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