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身形僵了瞬,试图用话题转移6尘卿的注意力,“你这么早过来,是有事?”
一边说着,还一边不动声色地往沙边移动,准备借着整理抱枕的动作,将领带掩住来着。
却不想6尘卿的目光是跟随她的,还不等她走近沙,他率先捕捉到了。
那双平静的眸子里溢着寒意,“那是什么?”
辛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垂在两侧的指尖微微泛白,呼吸轻盈又急促。
她强装平静回头看他,面上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什么?”
6尘卿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她的脸上。
辛愿心跳如雷,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任由他打量。
6尘卿缓慢的从她身上移开目光,自己推动轮椅过去,倾身费劲伸手拿过了那条领带,他冷着脸,“谁的?”
辛愿唇色褪尽,靠着指甲陷入掌心的那点疼意才勉强稳住心态。
“你的。”
这两个字清清淡淡的飘出来时,她其实自己都听得不是很真切。
只是脑海里有个声音再告诉她,她必须解释,也必须找个合理的借口搪塞过去。
她和6时凛那段不见天日的畸形关系,本就不适合暴露在阳光下。
一旦暴露,即便她不在乎,但世间的流言也足够将她处以极刑,她和她的辛氏也就真的穷途末路了。
6尘卿持着怀疑态度,“我的?”
“嗯。”
辛愿,“昨天回公司路上买的,想当做祝贺你醒来的礼物。”
“那为什么会在沙上?礼物没有礼盒包装袋?”
6尘卿将领带放在鼻尖轻嗅,上面有股熟悉又很陌生的味道,松木混着玫瑰调还有一丝……
他目光沉沉,“为什么还会有酒味?”
辛愿心口猛跳,“昨天应酬喝多了,打领带的方法我不太记得了,迷迷糊糊的在手机上找了视频,专门学习练练手,结果太困了,就扔沙上睡觉去了,连澡都是刚刚醒来后才洗的。”
这个借口实在算不得多无懈可击,她心里没底不说,还有点虚。
但又怕6尘卿不信,或者再追问什么。
她索性从他手里夺过领带,直接戴在他的脖子上。
6尘卿正好穿的是一件暗蓝色的衬衫。
她手法娴熟中带了点生疏,其实是慌的,在6尘卿的眼里,她就是昨天喝醉酒在手机上重新练习学来的。
“我记得你以前穿西装戴领带的样子挺好看的。”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连语气都是冷冷清清的,眼里却有着波光潋滟般的柔和,“喜欢吗?”
6尘卿望着她,心尖上好似拂过一缕清风,就这样吹啊吹,将他那颗冷硬的心渐渐吹软化了。更像有一颗深埋于心底的种子,微微松动,即将让它破土而出的感觉。
毋庸置疑,辛愿是漂亮的。
她一张标志浓颜系的鹅蛋脸,姣好的身材,看人和说话时都是冷冷的,似是冰峰峭崖上的一朵清寒雪莲。
这是他从醒来第一次见她的印象。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他买礼物,醉酒也不忘学习系领带的方法,只为亲自给他戴上。
她是他的妻子,哪怕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他觉得也该负起作为丈夫的责任来
6尘卿偏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想出院了,你和我一块搬回婚房吧。”
辛愿愣了下,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