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拖长了声调,“你不是我女朋友,不能和你亲热——虽然我得承认我很想——但是不能。”
钟采蓝笑了起来:“那可能永远都不能了。”
一说这个,周孟言就沉默了片晌,但很快道:“关于这个,我有一个不是很成熟的想法。”
“我听着。”钟采蓝很有耐心。
“银月已经死了,我没有办法再请求她的谅解,所以至少,我想为她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周孟言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略带紧张地看着她,“我想聂之文为她偿命,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只有做完这个,我才可以……”
不等他说完,钟采蓝便不解地问:“聂之文死了又怎么样?罪魁祸首原本就是我,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你又不是有心的,你不是故意的!”他为她找借口,争辩道,“而且、而且你也为她找到了凶手,这不就够了吗?”
够了吗?钟采蓝并不觉得,现在聂之文还活着,他自然更恨那个直接凶手,等到聂之文死了,天长日久见着她,难道不会想起高银月死时的惨状来?
不可能的。
她没有说话,可表情说明了一切,周孟言只能道:“好吧,你要是觉得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没有办法的。她在心里说,但怎么都不忍心戳破他美好的幻想,叹了口气,笑说:“那你慢慢想吧,我真的要睡觉了。”说着,理也不理他,径自上床睡觉,还独占中间,分明是不给他留位置。
周孟言:“……”他靠过去,推推她:“你不会真的让我睡地板吧?”
“我没这么说啊,只不过占地盘本来就是先到先得。”钟采蓝挪了挪枕头,“床尾还有位置,你可以睡那儿。”
行,她有张良计,他没有过墙梯?
周孟言二话不说弯腰把她横抱起来,挪到远处,自己以极其灵敏的身手躺上床并且卷裹了被子:“抢被子,也是先到先得,你就这么睡吧。”
钟采蓝做了个深呼吸:“行,随便你。”说罢翻过身不理他了。
周孟言用力掸着被子,发出啪啪的声响:“但是,我还有个但是,作为男主角,我总是有一颗怜悯妇孺的善心,我可以把被子分出一半。”
钟采蓝闭眼假寐。
周孟言又抖了抖被子,扇气的凉风吹起了她的发梢,可她背对着他,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故意把被子送过去一个角,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扯走,但钟采蓝最能沉住气,依旧一声不响。
怕她真的着凉,周孟言不敢再闹,把自己的枕头挪过去一点,一翻被子,把两个人都严严实实罩了起来。
空调呼呼地卖力工作着,但不知是年久老化还是被子透风,睡了两个人的被窝一点都不暖和。
周孟言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她揽过来,两人肌肤一碰,他就起反应了,连忙挪了挪,确保不听话的部位不会和她直接接触,又怕她误会:“你别怕,我会控制住的,你不要动,当心感冒。”
钟采蓝刚刚还在生闷气,这会儿就被他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
周孟言气闷:“看主角出糗是不是你们作者的恶趣味?”
“没有,就是觉得你人设崩了。”钟采蓝转过身,一本正经道,“台词念错了,以后应该说……”
周孟言给她接上去:“你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这是浴巾掉下来的台词。”
周孟言沉思一刻,又问:“女人,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不是男人?”
“不对。”
他想了想,顿悟:“噢,那是这个——不要动,再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答对了。”钟采蓝夸奖,“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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