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涵:“……”
大概静了能有十几秒,叶开试探性地问:“又涵哥哥?”他以为陈又涵是在紧张地想对策,然而却听到他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像在自嘲,接着便感受到他干燥温暖的掌心轻抚过脊背。他控制不住地麻了一下,压低声音问:“……你干什么!”
陈又涵带着他的手感受自己的蓄势待发,悠悠地说:“我不喜欢被人冤枉。”
叶开:“?”
娴熟的手法越来越让人脸红心跳,他轻喘,听到陈又涵在耳边说:“……与其被冤枉,不如先坐实一下。”
不知道被摸到了哪里,叶开一下子被刺激得瞳孔涣散,腰和声音都软了下去。纯白亚麻被单被掀过头顶,眼看被浪翻滚,乳胶床垫都被折腾得震颤,佳佳兴奋地“汪”了一声跳上床头,接着便听到一声“……我操!”
被单一掀,露出陈又涵光着的上半身,肌理曲线都随着喘息声性感起伏,但眼神显然不是那么回事——佳佳呜咽一声,刚还兴高采烈的黑眼珠立刻蔫得不敢看他,缩着爪子往后退了又退,陈又涵警告性地指着它,“下去!”
低沉磁性的嗓音听着吓人,佳佳能屈能伸,闭着嘴耷拉着脑袋乖乖在地上重新趴好。
黑溜溜的眼睛没停止观察。
听到叶开被折腾得哭了,随即又被陈又涵捂住。声音都碎了,怪招狗心疼的。
床垫摇得吓人,楼下花园里有谁说话听得一清二楚,接着就看到连人带被子滚到了地板上。床单在腰上缠成一团,春光遮不住,叶开湿漉漉的眼神和狗对上,崩溃了:“……佳佳、佳佳还在……让它出去……”
陈又涵伏在他耳边:“大姑娘也到了该配种的时候,慌什么?你教它……”
佳佳终于给他臊到了另一边,眼睛闭着,蔫头耷脑的,觉得整个狗生都脏了。
半个小时后。
一切偃旗息鼓,罪名是坐实了,估计在兰曼那儿的分也扣光了。明亮的光线中,棕色实木门被拉开一道缝隙,陈又涵神色如常地闪身出去,随即被佳佳扒拉住了裤腿。傻狗以为他忙完了要跟他玩儿,叶开抱着抱枕在床上笑得直不起腰,被陈又涵宠溺而无奈地地指了指。
整个二楼中庭都溢满了阳光,屋子里听不到人声,或许都在忙各自的事情。陈又涵心里松了一口气,沿着楼梯转上三楼,Mary正在帮他整理床铺。
Mary训练有素,绝不会对他的去向多问一句,只简单打了招呼。陈又涵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Mary已经离开,飘窗拉着,涌进的风带着花园里洁净的花香。他换好衣服,刚好Mary在楼下喊吃brunch。
下二楼,碰到叶开也正好出门,一件潮牌白T穿得干净,就是脖子上贴了个创口贴怪突兀的。陈又涵用指腹摸了摸:“怎么了?”
还有脸问。叶开拍开他手,冷酷地回:“被狗挠的。”
陈又涵眸光晦暗,嘴角牵起一抹笑,附耳用气息深沉地说:“外婆会心疼的。”
到了客厅,瞿仲礼牵着佳佳进来,兰曼正在插花。她只是斜了他们一眼,叶开若无其事的样子便立刻土崩瓦解了。刚好佳佳来撒娇,他牵起狗绳临阵脱逃,剩下瞿仲礼伸长了脖子在身后喊:“哎——我刚溜回来!你让它歇歇!”
陈又涵没忍住笑,从花篮里捡起一支长茎淡紫色月季递给兰曼。兰曼睨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接过,在中段斜切剪下后插入玻璃瓶中。
陈又涵随即只手插兜在沙发扶手上坐下,看着兰曼插花,过了一会儿,温柔而自然地闲聊道:“几年前从温哥华回去,心里头最惦记的就是这片花园。昨天夜里在阳台上打电话,觉得吹过来的风都是香的。”
瞿仲礼笑道:“一园子几百朵花,你觉得香,我都已经闻不出了!”
兰曼哼了一声,嘴角翘了翘,但语气还是冷冰冰的:“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又涵顺势问:“这是迪奥还是蓝色阴雨?听说蓝紫色的月季都容易开散。”
月季何止几百种品种,陈又涵能问出这种问题,连瞿仲礼都肃然起敬:“不错,你也养花?”
陈又涵谦恭地自嘲:“看外婆花园打理得这么漂亮,之前也异想天开地买过一些,不过都没活过一个月。养月季是门学问,可惜我是一没时间二没耐心,比外婆差远了。”
兰曼终于说:“月季娇贵,你对它好,它就漂亮,你要是带回家又怠慢它,那就是辜负,浪费,不如不要养!”
她愿意接茬就好。
陈又涵失笑,连声说“是”,跟她真真假假地打哑谜,漫不经心又让人觉得他自然真诚,等叶开躲够了回来,发现他俩已经从新买的别墅庭院该牵什么花墙聊到了如何在面试时分辨一个园艺师是否合格。话题从客厅聊到了餐厅,叶开拉开椅子,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降到了历史最低——怎么回事,一眨眼的功夫连吃饭都不等他了!
准备的是欧陆早餐,Mary把叶开的那一份端上来,兰曼顺势瞥了他一眼,问:“宝宝,你脖子怎么了?”
叶开噎了一下,“佳、佳佳挠的。”
兰曼“唔”了一声,天真——但完全不着急地说:“那要去打疫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