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我,我,你这样我会压力好大的……”
感动是有的,但夏天觉得裴宴阳这么做还是太冲动了。所以他是怎么劝他父母答应这件事的啊,为什么她之前什么都不知道。
“你放轻松,不要有任何压力,这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说出来也不是要给你增加负担的。”
“你还不知道我父母吗?一个个忙得天天见不着人。说实话,他们回B市了跟还在西城于我而言其实都没什么区别,那么大个房子日常也还是就只有我和管家保姆司机保镖几个人生活。之前是这样,现在他们走了,留下足够的人照顾我的生活,我其实都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发生。反正过去也是一个月能见上他们一次就不错的了,如今又有什么差别?”
“你也不要担心他们会觉得我是因为你才这样选择而对你有什么意见——”
“我告诉他们的是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这边的生活,也有很好的朋友在这儿。反正只剩高中三年,我不想再来回折腾,重新适应环境。”
“他们也认真考虑过了,我反正是要回B市参加高考的,西城的教育水平也还不错,咱们这边的题还比B市的难,他们觉得我在这里接受考前训练,回去后说不准能考得更好,便没有什么不答应我的理由了。”
“这里面我没有把乐宝你牵扯进来,你就放心吧。我们的事他们都还不知道呢,我答应你了不声张就不会不经过你同意随便乱说,你还不相信我吗?”
夏天听他说了一长串的道理,心情果然轻松了许多。
其实裴宴阳说的也没错,他家里的情况本来就很特殊,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裴宴阳就是个因为六一过节,但却被父母放了鸽子而闷闷不乐的小男孩。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家庭关系也没见变得更亲密起来,也许跟父母这样分开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多么不可想象的大事。
那么,“所以你知道分班的情况是为什么?你拜托你爸爸帮你办的吗?”夏天很自然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哪里用得上劳动他老人家啊……”停顿了一下,裴宴阳接着解释道:
“也就是你个小傻子了,这么没有政治敏感度。”
“像是咱们
学校的那些个老师、领导的,上次谢师宴不是都见了我父亲了嘛,之后他们就都认出老裴了,也就知道我的家庭背景了。”
“前两天我想着快要开学了,这就要分班,就给谢师宴上咱们请的那个高中部的教导主任打了个电话,意思就是问问他关于分班的情况。”
“人家可比你聪明多了,我稍微说了下跟你是邻居,你嘛是从小被我照顾大的关系,人老师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连连跟我保证会把咱俩分一块儿,还主动提出说让咱们坐同桌,方便照应啥的。”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还用得上我父亲帮忙,你是想多了。”
行叭!
夏天对那些能赚钱的事儿是挺擅长的,但对这种稍微复杂点的人情往来,尤其涉及到官场啊、权利的这些个东西,她整个就是蒙圈儿的。上下两辈子都跟这种人家接触的不多,自然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了。
而裴宴阳到底是出身在这样的环境里,耳濡目染的在这方面肯定比她懂得多得多——
这无关年龄大小,环境对人的影响就是这么无声无息的,要不怎么说原生家庭对人的影响深远呢,夏天觉得自己就是再怎么重来,在这方面都没法儿跟裴宴阳比肩。那既然现在他都说没问题了,那她也就不要再瞎操心啥了,听他安排就是了。
老实说,夏天现在也顾不太上去想什么分班的事。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裴宴阳为了留在她所在的西城,竟然没有跟父母一起回B市的决定。
即便他解释了那么多她只是一部分因素,强调了一万个对此他觉得没甚关系……
但,夏天怎么可能真的会认为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扑进少年的怀里,把他的窄腰紧紧箍住。
夏天第一次这样抱他,心里却无一丝旖旎,满满都是酸酸胀胀的感觉。
也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有感动无疑,有压力也是必然,但更多的还是害怕,怕自己跟他不能一直走下去,有一天会辜负了少年这片赤诚的心。
“你这样为我牺牲,要是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我肯定会觉得特别特别对不起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啊,好歹事先也跟我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啊……”
裴宴阳见夏
天又把问题绕回来了,不是不头疼的:“跟你商量?跟你商量你肯定只会叫我走,我还不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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