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话出口后就后悔了,按照原本的安排,他展示了自己的神奇之处,就该被天子奉为座上宾——以往都是如此。
可这次他没有展示他的异能,就将自己的底牌掀开,无怪天子毫无反应。
就后悔,非常后悔。
“在下可为陛下展示一二。”事已至此,方士只能硬着头皮打破沉默。
“展示什么?你的异能?”秦崧轻嗤:“本王曾在凉州遇一老道,那老道称断头可续,十分神奇,不知你有没有这等本事。”
方士一听暗喜,那老道是同道中人啊,顿时傲然道:“自然可以。”
秦崧就立刻对皇帝说:“父皇,不如就由儿将此人头砍下,再让他自己为自己续上,若能续上,此人可奉为国师。”
众人瞠目结舌,魏王不愧是魏王,这么血腥的吗?!
秦岳抓着皇帝的衣袖,摇摇:“父皇,儿也想看断头再续,好厉害的样子。”
皇帝压着嘴角,严肃道:“既然大家都想看,那就开开眼吧。”
众人:“……”
不是!没有!并不想看!
那方士喜道:“还请陛下允在下准备一二……”
“不必。”秦崧打断方士的话,起身对护卫在殿中的宫中翊卫道:“去拿一柄陌刀来。”
方士一怔。
翊卫得了皇帝准许,很快就将一柄陌刀交与魏王。
秦崧单手执陌刀走到方士面前,手腕一翻耍了个刀花,银亮刀刃上血槽闪瞎了方士的眼。
方士心嘭嘭直跳,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被魏王如此盯着,冒出一种被鹰隼盯住的兔子的恐惧感。
秦崧逼近方士一步,说道:“那凉州的老道不中用,本王一刀砍下他的头,他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你能续头,就能续身子、续胳膊腿,本王多试几次,都能续上就向圣人请旨奉你为国师,专门去边塞为受伤将士们续命,此乃不世之功,必流芳千古。”
“这……这……不……不……”方士吓得面无人色,腿一软摔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着后退,躲着魏王的刀锋。
秦岳跳起来起哄:“不是说有异能么,砍一下头又什么关系,肯定还能再长,快让我们开开眼界呀!”
方士将目光投向荆山长公主,向她求救。
荆山长公主知道是自己太过冲动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不得不为方士说话:“秦崧,皇后殿下千秋,你在这儿喊打喊杀的不太合适。”
“姑母,既然此人能将自己的头续上,又怎算是喊打喊杀。”秦崧挥高陌刀,“母后也很好奇,想瞧瞧这断头再续的。”
张皇后被扯了大旗,看了一眼皇帝的态度,点头:“没错,我也很好奇,这断了的头还真能续上不成。”
秦崧对荆山长公主说:“姑母献上奇能异士为母后贺寿,难道还不让母后瞧瞧他的本领吗?”
荆山长公主一哽,无言以对,只能将目光投向秦峥,后者却避开她的目光,明显是撇清干系的态度。
“好好好,那你就砍。”荆山长公主破罐子破摔,指着方士对秦崧说:“你亲手砍,让我们瞧瞧你血溅五步的本领。”
秦崧道:“姑母您瞧好了,本王在凉州砍敌人的脑袋犹如砍瓜切菜,区区一个人头而已,何止血溅五步,您要看的话,十步也能给您溅出来。”
荆山长公主被气了个结结实实,脸色一忽儿白一忽儿青,感觉随时要昏倒。
众人:“……”
这大喜的日子,有必要玩儿这么血腥吗?!
“饶命!饶命!求圣人饶命!求魏王饶命!”方士在魏王再度举刀逼近时终于崩溃了,跪地疯狂磕头求饶,“小的就是个江湖骗子,耍些小把戏骗人,断头再续就是骗人的把戏,求圣人开恩,饶小的一条狗命……”
秦崧让翊卫把陌刀拿下去,睨着江湖骗子冷声说:“你可知欺君之罪可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