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声线微微沉了沉:“不想?”
怕他多想,云姒胡乱扯了个理由:“生生孩子……会疼……”
她逃避似的,仿佛一床衾被能将一切都隔绝了,云姒方才掩掩藏藏没一会儿,衾被下的细软腰身忽然被某男人握住。
齐璟稍稍用力往上一提,将她的脑袋枕到自己的臂上,呼吸温浅,淡淡流淌在那张重新露在外边的清容上:“那就不生。”
微默了会儿,他一瞬不瞬凝着自己臂弯里的姑娘,深缓道:“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一瞬呼吸停滞,云姒将他这话在心里细细思琢了良久,最后垂了头,声音很轻:“陛下莫要欺我。”
齐璟低头去看她,炙热的掌心从她脸颊往下抚过:“朕言出必行。”
清冽好闻的男子气息,伴随着那指尖流连的温度,在她颈窝的肌肤上轻泛涟漪,云姒不禁轻轻颤栗,落在他锁骨处的双手突然有些无处安放。
清醒时这般亲昵,还是第一次,云姒脸颊瞬息发烫,她想佯装镇定,声调却不自觉微颤:“什什么都可以吗?”
手的抚摸有几分漫不经心,他就这么若无其事,轻缓摩挲着,“什么都可以。”
云姒意外了极短的一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声音瞬间卡在了喉咙里。那人抚在她颈窝的手,顺着柔腻的香肩,指腹那么自然地滑向她光洁的脊背,徜徉,蔓延。
一时无言,一个咬着唇,异样的心愫乱颤,一个阖着目,慵然抚弄手心瑰宝,一切都似沉溺在夜色中,极静的气氛,将一切感官放大,再放大。
不知怎的喉间有些干痒,云姒想要从他的手上分分神,便主动和他搭话:“陛下……我们以前真的没见过吗?”
那人稍顿须臾,语气浅淡:“这个问题,你问过不下三遍。”
“……”
好像确实是反复问了好些次……可她怎么也想不通,会有人无缘无故就对她这么好,即便他和哥哥关系甚笃,即便他们曾有婚约,但宁愿涉险也要拖着她这么个大麻烦,她怎么也想不出个缘由来,更何况是还是牵系社稷的一国之君。
云姒轻轻道:“我方才,梦到陛下了,你……”
低曼的声音一瞬戛止,云姒全部的意识都尽数凝聚在了男人的手上,他沿着她匀称无暇的纤背,不知不觉,从后背绕了过来。
这时,齐璟不急不缓,慢慢靠下头,枕在她的颈窝,埋进她的发里,嗓音沉哑,却又那么云淡风轻:“梦到朕,为什么喊的是不要?”
云姒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忽然收拢。
太过突然,没抑住那直钻心底的悸动,一丝嘤咛不经意从她的嘴边溢出,下一刻有所意识,她万般羞赧,而那人却没有停下,似乎对那片温软爱不释手,极近温柔缠绵对待。
那人一定是故意的,见她不出声,便凑近她的耳畔:“嗯?”
他说话间,指间的力道也有意无意地重了些,云姒立刻咬住了自己的唇,将那已漫至腔口的低吟生生逼了回去。
那人温热的呼吸本就低沉暧昧,眼下他的唇吻了上来。
齐璟一点点细尝她的妙曼,慢慢吮舐到她的嘴角,略缓一息,他突然往她娇软的双唇咬了一口,不轻不重,但泛起一丝奇异流窜心口,令云姒不得不松开齿贝。
她细细的娇音再也无处深藏,遂了那人的愿,流溢到唇边成了破碎轻喘。
云姒慌慌然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你……别……”
她想,自己的双颊此刻定是胜似烟霞,好在眼前黯淡无光。
齐璟倒也没去挣脱开她的软弱无力,而是任由她按着自己的手覆在那,她显然是不知道,这个姿势,更为勾人些。
齐璟抵着她的额,音色倦染缱绻:“朕还是喜欢你喝醉时候的样子……”
云姒微微一怔,喝醉时候?什么样子?
她轻轻扬起羽睫,漾着茫然,眸光清盈,但在两人灼热呼吸的交融下,暗生了几分迷离。
昏暗的帷帐内,纵使看不太清她的神情,但也深透她的所思所想。
薄唇若有似无微挑,齐璟离她半寸,缓缓道:“热情,”忽然他低头含住那温软的唇,辗转间气息缠绕,一声含糊的尾音透着喑哑:“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