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喻轻妩身份未透,她要待在将军府云迟无话可说,但现下她是北凉皇女之事众人皆知,再留将军府内,便要平端生歧义了,齐璟将公主交给他之意,自然是要他将她安全送到四方馆。
走出御乾宫。
一缕天光自宫墙绿瓦透下,洒在他们身上,一袭白衣似镀了金辉,一抹魅红幽幽滟滟。
怎么说也是南征北战的将领,“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他本就有着异于常人的坚韧,即便一开始和女子亲密接触颇觉别扭,手脚都不自然了,但云迟很快便平定了心境,心里只剩下一句“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云迟心无旁骛,背着那人向宫门而去。
原本在他背上沉静无声的女子突然动了动,喻轻妩微微侧头,气息有意无意地在云迟耳畔缥缈而过,随意搭在他脖颈的手臂似是收拢了些,唇齿间呼吸似叹非叹,渺然浮漫。
云迟只怔愣了极短的一瞬,随即一抹精湛清光掠过眼底,他忽地顿足,面色一沉:“公主没醉,便自己走。”
他言语间情绪漠然寡淡,四下沉默片刻,背上那人却是一动未动,不透声响。
也许是因为他是恩怨分明之人,故而云迟没有直接将她扔下去,他嗓音生冷,字句明晰:“醉酒和清醒,气息截然不同,习武之人一辨便知,公主确定还要装下去?”
静默了会儿,耳边终于传来那人细细碎碎的低笑,颇有得意之味。
那声色隐泛取笑,云迟皱眉,转眼就要将她丢下背去,不过喻轻妩反应快,双臂一下环抱紧了他的脖颈。
“哎,”一声阻止,喻轻妩睁开秀眸,悠悠靠近他肩颈,媚然笑言:“云将军这就恼了?堂堂墨玄骑将领怎能这般小气呢?”
云迟锁眉,早该知道以她花样百出的心智,如何会在异处让自己不省人事。
云迟深沉呼吸,平复心绪后道:“公主既然没醉,何要欺臣为乐?”
他这模样,心有不快却不能言,似还透了些许憋屈,比之前动不动拿剑对她的时候有趣多了,毕竟眼下,她是尊荣皇女,而他,须得待她以臣礼。
深红袖袂自她手腕垂落而下,如暗魅般缠绕在他的白衣战袍上,喻轻妩疏懒靠在他的肩上:“方才在殿内,云将军直接戳穿我不是更好?何要陪我装这么一段路?”
云迟眸光一动,脸色极不明显地变了变:“我……”
喻轻妩笑唇幽艳,纤长睫毛烟岚般斜斜漾他,混着酒气,声音夹杂着一丝似真似假的迷离:“还是说……云将军之前一时迷了心神,心思都勾到了我这儿,所以连习武之人最基本的警惕都忘了?”
云迟神色一凛:“公主自重!”
喻轻妩唇边笑意不减,带了丝好整以暇的魅惑:“不然为什么人家装醉,云将军都没察觉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狗皇帝:媳妇说不做就不做,终究是一个扛下了所有:)
第50章倾情
她语色间的故意挑逗那般明显,云迟当下竟平白生出几丝羞愤,浴血疆场的将士男儿叫个女子调戏了去,颜面何处放?
云迟面色瞬时青白不明,却也只能怪自己大意,一不留神着了她的道。
他咬牙忽视她,索性抬了脚步继续走:“出了宫,会有马车送公主到四方馆。”
默了一瞬,喻轻妩含笑靠近他:“谁说我要去四方馆了?”
云迟顿住,下一刻,耳边尽是她如水流波的气息:“云将军的府邸,本公主住不得?”
听着那样魅人的语气,云迟眼中微泛异样的沉默,片刻后他才不动声色道:“公主住得,是将军府不够格。”
喻轻妩唇边带笑,却是长叹一口气:“来朝拜的尽是男儿,四方馆就我一个女子,想来也是尴尬得很,倒不如在将军府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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