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知觉的双腿却不听指挥,在身体即将落入轮椅的时候,不知怎么蹬到了轮椅,连人带轮椅,重重的摔倒在地面。
陆西洲没想到许南风会回来的这么早。
许南风也没想到,回来时看到的会是这个一幕。
他整个人趴在地面,轮椅倒扣在他身上,车轮还在打转。
心口猛地一震,许南风变了脸色,将手里的包随手一扔,快步跑过去。
蹲下身时,她看到地面点点的血迹,在洁白的地板上,鲜红到刺目。
她把轮椅掀开,看着趴在地板上低喘的陆西洲,就红了眼眶:“你干嘛不叫护士,陆西洲,你是不是傻?”
陆西洲别过头,不看她。
他不是想上厕所,他只是想学会自己使用轮椅,不需要任何人帮忙的,独立的。
他想在某一天,当许南风推开病房的门时,可以看到坐起来的他。
他只是,想给她那么一个惊喜。
可他好像,把它给搞砸了。
惊喜变成了惊吓。
许南风去叫了医生护士,把他重新挪回床上,处理好伤口。
医生护士离开,许南风坐在床头,低下头。
心里的自责像是浪潮一样往上涌。
鼻头发酸,看着陆西洲面上新添的伤口,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她总是哭的无声无息,泪珠从眼睫掉下来的模样,格外让人心疼。
陆西洲看着她,心口像是被她的眼泪浸湿,潮湿难过。
他伸出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唇角微微露出些宽慰的笑意:“哭什么?我没事。”
“都伤成这样了,还逞什么能?”许南风回想刚刚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心疼的不得了。
陆西洲不说话了,任由她数落。
数落了他一会儿,许南风不哭了。
她红着眼眶问他:“上厕所为什么不叫护士?”
“不是上厕所。”陆西洲语气微微一顿,再看她,眼神认真:“许南风,我得学会自己坐轮椅,我不能,永远靠别人。”
自己……
自己个大头鬼!
还不是要脸?
为什么不让别人帮着练?
又为什么,不早些把这事告诉她?
许南风心口郁结,什么时候,陆西洲才能去掉他的偶像包袱和大男子主义?
沉默良久。
许南风抬头,直视他,无奈又心酸的问了句:“陆西洲,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她在他身边照顾他这么久,为什么,对她还是要有所隐瞒,为什么,不能把真实的自己摊开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