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洲没接话,却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我记得你今年夏天结业,没多久了。”
“还有两个月。”
“所以你准备为了照顾我废弃学业?”
陆淇眨了眨有些胀的发疼的眼睛,小声嘟囔了句:“那当然,学业哪有你重要。”
陆西洲没说话。
短暂的沉默,陆淇看到陆西洲胸口些剧烈的起伏,脸色也不太好看,须臾,他眼底带了愠怒,气息不稳的说:“你马上回去,这边我会请护工。”
“哥……”他伤成这个样子叫她怎么狠得下心离开。
“陆淇,听话。”陆西洲情绪激烈,一句话讲完,竟咳嗽起来。
咳了几声后,陆西洲唇角沾了一层红,鲜艳刺目,他闭上眼睛,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竟虚弱的像是随时会离去。
那是……血。
陆淇吓到猛地站起身来就要出去找医生。
刚跨出一步,手腕上,落下一股力道,软绵绵的,她轻易就挣脱了。
可她没再继续往前。
她背对着陆西洲,眼泪再一次一下子就流出来。
陆西洲,似乎比她想象中伤的还要重。
从前总是如同父亲一样严厉的陆西洲,可以把她抱起来转圈的陆西洲,现在连拽住她的力气都没有。
她背对着陆西洲,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她听到陆西洲虚弱的声音,他说:“淇淇,算哥求你了。”
他不能叫陆淇留下来,前方凶险未知,他不能叫她跟着他一起冒这个险。
陆淇忍住哭声站了很久,才带着哭腔哑声说:“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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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病的陆西洲,比从前更加的沉默寡言。
陆淇在病房里照顾了他一天,发现大多时间,他不是睡觉,就是盯着窗外发呆,饭量也小的可怜。
晚上喂陆西洲吃了一些清淡的流食后,陆西洲终于难得开了口。
出口的话,却是赶她走。
不能和他硬碰硬,又不想走。
陆淇垂着头:“哥,让我再陪你几天。”
“我今天下午听到你在走廊打电话,导师叫你尽快赶回去。”陆西洲一双眼看着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陆淇忽然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病房里安静的可怕。
她垂着头,双手绞在一起,眼圈一点一点变红。
僵持中,有脚步声自病房外传来。
伴随着一道模糊的女声:“您好,请问,陆西洲是在这个病房吧?”
“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