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扬起下巴进了屋子。
“得意什么呀!”林楚青气道:“等我赚钱了,我第一件事就是买一台比她还好的缝纫机!”
林楚瑜闻言却陷入沉思。
想了片刻,她忽然问:“姐,这缝纫机大城市不好买,那咱们这里呢?好买吗?”
林楚青闻言说:“听老师说不算特别好买,但比大城市好买多了,你也知道咱们这种地方,能买得起缝纫机的都是干部家庭,老百姓谁去买那东西?就是林翠霞这缝纫机也花了不少事才拿下的。”
林楚瑜没做声,当晚,她很久都没睡着,一个想法在她心里萌芽,然而对这个年代不太了解的她,不确定这个方法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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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楚瑜去了临淮市,现在她手里有点钱了,花钱也大方了些,走了几里路,忽然遇到临淮的公交车,便拦了公交车。
售票员问:“姑娘,去哪?”
“我到临淮市区。”楚瑜道。
“三角!”
售票员手里拿了一叠票,绿色的“伍分”、绿色的“壹角”、黄色的“捌分”、天蓝的“壹角贰分”……
楚瑜给了三角钱,售票员撕了票给她。
楚瑜把票放在钱包里,这年头的票放在后世,都是古董,保存下来,以后留个纪念。
坐车虽然快,但路很颠簸,还不如驴车坐着舒服,楚瑜被颠了一路,差点吐了出来,好不容易到了临淮市的百货大楼,这时的百货大楼没有后世的高楼大厦,就是临淮这样的市区,百货大楼不过也才三层楼,这已经是附近城市最好的百货大楼了,林楚瑜走进去,搜了一圈,发觉这时的百货大楼卖的东西也不少,有毛线、糕点、布料……当然也有缝纫机。
缝纫机摆放的柜台设施明显比其他柜台要高档,卖缝纫机的柜姐气质也不错,楚瑜走过去,看了许久,柜姐头都没抬。
林楚瑜见了缝纫机,十分欣喜,可别说,这年头的蝴蝶缝纫机真好看,黑色的底上描着鎏金的花纹和金黄的“蝴蝶牌”三个字,做工一流,简单大气,难怪上海人都认这个牌子。
她笑问:“您好,请问蝴蝶牌缝纫机多少钱一台?”
柜姐头都没抬,继续织毛线。
林楚瑜微愣,眉头紧蹙,这次语气明显强硬:“请问蝴蝶缝纫机多少钱?”
她语气强硬,声音也冷了一些,柜姐见状,瞥了她一眼,倒是老老实实地说:“蝴蝶?”
她挑眉看向林楚瑜,瞥了林楚瑜的穿着,语气不佳:“这不是写着了吗?”
她不耐烦地指指墙上的价格。
蝴蝶牌缝纫机,130元一台!
林楚瑜算了算钱,惊喜道:“130块就能买到一台?”她顾不上别的,先把钱掏了出来。
柜姐看着她掏出的一叠毛票,不仅没把缝纫机给她,还一脸不耐烦地敲了敲玻璃柜,语气很不好:
“工业券!工业券!装什么无知!你以为蝴蝶缝纫机是你想买就能买的?30张工业券拿来!”
楚瑜一愣,“要30张券?”
柜姐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道:“乡巴佬!买缝纫要工业券都不知道!你以为这是你们乡下?买东西不要票?”
这话一说,楚瑜忍不住皱起眉头,活了两辈子她就讨厌这种喜欢叽叽歪歪的售货员,好像这柜台是她家开的,而七十年代的售货员比后世更牛掰!尤其是供销社的那些,因为手里拿捏着点东西,服务一直很差,一般人根本不敢跟她们叽叽歪歪的,这就助长了她们的气焰。
楚瑜死死盯着柜姐,那柜姐被她看得眼神躲闪了一下,却硬着头皮横道:“看什么看?”
楚瑜笑了,她盯着柜姐冷声道:
“毛-主席说过,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人民的,是彻底地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
“毛-主席还说过,房子是应该经常打扫的,不打扫就会积满灰尘;脸是应该经常洗的,不洗也会灰尘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