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给我药……”撬窗户的动静分明挺大,老人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不断重复这两个字。
夏至莫名觉得这一幕瞧着眼熟,直到看到地上的针头,瞳孔一缩……电视里吸了毒的人很多就是这种状态。
再联系到许家兄弟种种异常,不禁生出一种可怕的猜想。
老人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窥视,略灰白的眼珠猛地朝这边看来。
苏尔弯下腰,提前一步把窗户合上。
回屋的路上,夏至吹着夜风,许久缓过神:“许鹤是贩毒发家?”
苏尔点头:“所谓的能达成一切梦想,说穿了梦里什么都有。”
有些在现实中郁郁不得志的人,懦弱地选择用毒腐蚀灵魂,达到另一种享乐的极端。
夏至深吸一口气:“可任务要求是找到正确的邮票,通往自由小镇。”
副本在教唆玩家走上犯罪的道路?
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夏至突然停下脚步:“有贩毒的就有缉毒的。”
“空降的调解员和镇上没有固定住处的单身汉,”苏尔神色平淡:“我、纪珩和王三思最可能的身份是潜伏在这里的警察。”
至于许家,明显是个毒窝。
眼睛一眯看向夏至:“卧底不会委身给家暴男,所以你的身份应该是……”
“线人。”夏至冷静下来,展开分析:“因为忍受不住丈夫虐待,又没办法离婚,所以选择秘密举报。”
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永久脱离苦海,说不定还能用线索换得一些奖金,衣食无忧地过好下半生。长期被家暴反而成为某种无形的障眼法,让她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去见王三思,哪怕次数再多也不会引起怀疑。
难怪适才纪珩会当着她的面说出重点,大家是一个阵营的。
交谈间已经走到屋外。
纪珩不知什么时候出来,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看似在赏夜景,可惜目中没有任何星河倒影。
苏尔直接用手在门槛上抹了下,随意在旁边一坐。
“有答案了?”
苏尔点头:“身份牌已经对应好,只剩下最后一点。”
纪珩相当平静:“王三思。”
苏尔颔首,沉声道:“有线人提供信息,许鹤父母又吸毒,再不济也能来个人赃俱获,可他依旧逍遥法外。”
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是卧底中出了叛徒,在中间虚与委蛇拖延时间。
靠在门上一动不动的夏至面色有些难看:“王三思杀邮票鬼,邮票鬼竟然代表正义。”
语气中的嘲讽意味很浓。
苏尔幽幽道:“或许几年前理治局没有这么腐朽,上头接到举报要抓毒枭,少不了当地理治局的配合。”
现在看到的这些理治局工作人员远不到退休年龄,然而后来这些人全部消失不见,应该是遭到了某种不测。
“假设当前是在经历过去某个节点发生的事情,现实里王三思依旧是家庭调解员,这么多年过去,他很有可能把小镇发展成据点。”
王三思配合许鹤解决工作人员,再把自己的人手安插在理治局中。先前成人用品店老板说香炉是托理治局的关系才能买到,间接提供了佐证。
夏至眉头渐渐舒展:“如果是这样,许鹤也不过是抽到身份牌的普通玩家。”
只不过对方需要扮演的是毒枭角色,未必有真正罪犯毒辣的手腕。
“是么?”纪珩低低笑了一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声音寂寥又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