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本就不大的房间,霎时被哭坟一样的声音灌溉。
保洁员被这一嗓子嚎懵了,其中的悲恸仿佛能让人感同身受。
苏尔也惊呆了,哪里能想到这个道具用起来不是娃娃哭,而是他来哭。
惊讶归惊讶,正事没耽误。
苏尔啜泣地拿出电击器,一下又一下往对方身上电,期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担心滴在外壳上漏电,还得不时用袖子抹一把脸。
“你……”
保洁员想要反击又下不了手,明明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但她心中滚动着无限怜爱。像是牵线木偶一样,好不容易抬起胳膊,依旧做不到还手。压抑的哭声仿佛能抵达灵魂深处,带着自己一并共情沉沦。
见状苏尔明显松了口气。
保洁员比前天晚上要虚弱很多,当时电击器只能让她反应迟缓,最后还得靠吸食阴气才能弄死。而现在仅仅是触电,对方的身体就已经有些不稳。
漫长的三分钟过去,苏尔快哭到虚脱,不过状态比保洁员好很多,后者早已经倒地,化为一摊肉泥。
擦干净眼角的泪花,苏尔没任何喜悦,反而滋生出一丝后悔。
手里的娃娃还在,掉了一颗眼珠,不知道能不能二度使用。
他开始只是抱着试试的状态,不曾想这件道具居然真的能影响到鬼的思维,就是不知道对付其他脏东西会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无论如何,娃娃今天用在这里绝对是大材小用。
苏尔皱了皱眉,把道具收回去。接着摊开掌心,垂眸望着司秦明娇的胸牌,手指合拢转身径直往楼下走。
宿管已经醒了,揉着眉心似乎精神不大好,看到苏尔,还皱了下眉头:“没去上课?”
“请假了。”大哭几分钟,苏尔现在的状态比起弱柳扶风不遑多让。
“身体不行成绩再好,改造营也不可能放你出去。”
苏尔笑了笑,走过来帮着把垃圾桶倒了,回来时佯装不经意问:“您听说过司秦明娇么?”
宿管狐疑道:“打听她做什么?”
苏尔:“保洁员生前提到过这个人,说什么不听话就会像司秦明娇一样……”
宿管活动了下僵硬的颈椎:“就是个脑子犯蠢的小姑娘,想要逃出改造营,最后提前销毁了。”
苏尔抿了抿唇:“可能有些人天生就喜欢冒险。”
“或许吧。”小女孩不在,宿管多和他说了两句话:“在她之前才有人跑过,没一个好下场,只能说不知好歹。”
苏尔目光一动,不知在想什么。
宿管员耸拉着眼皮,让他身体不舒服就赶紧回宿舍休息,潜台词是别在自己面前晃悠。
本来还有一些事情想打听,苏尔只能暂时按捺住。
转过身的一刹那,苏尔眉头皱了起来。司秦明娇冒险出逃不过两种可能,一是作为玩家,他们的任务是逃出改造营,但就怕是另外一种,两队人拿到的是同一个任务。
如果都是要收集甲字评价,上一批玩家却选择逃跑,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心事重重走到二楼,跟人撞了个满怀,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同学,能不能帮我个忙?”
苏尔猛地一抬眼,和灰白的眼珠正好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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