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明明直觉有些不妙,忙磕头道:“少爷饶命,小的并不知里面是何物啊!”
多福见状,也跟着磕头,“少爷饶了小福的命吧,小福不知道里面是何物啊!”
多福这话说得,赖明明心中叫苦不迭。就在这时,侧厅里突然传出了一串娇俏的笑声,赖明明一看,只见屏风后绕出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女子身段曼妙妖娆,一身紧身长裙束出了丰胸细腰长腿,肩上绕着同色披帛,头上梳着飞仙髻,细柳眉、狐狸眼,姿色过人。
这女子正是屈檀栾的宠婢红桑,红桑像火蝶一般绕到屈檀栾身后,涂着丹蔻的十指替他轻轻捏着肩膀,趴在他耳旁低笑道:“爷刚刚才饶了奴婢,现在又要不饶过谁了?”
屈檀栾风流一笑,像是消了些气,将手中檀木盒随手一抛,丢到了一旁的竹桌上,道:“爷今儿个心情好,这东西送回去吧。”
“多谢少爷。”赖明明连忙道。
然后,堂上一阵沉默,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大家都一动不动。
赖明明默默抬起头来,望着一旁立着的凌霄,凌霄面无表情,只看了她一眼,又淡淡收回眼来,一脸淡定。赖明明见凌霄没有想要帮她拿过来的意思,只能无奈起身,低头往前走着,来到桌前,将桌上的檀木盒小心取了回来。她欲转身时抬眸看了座上人一眼,只一眼,便当场呆住了。
这假少爷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面上还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长眉似剑,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唇不点而红,风流多姿。目光微微往下,他身上的红衣没有系实,略有松垮,隐约露出略显结实的胸膛来,赖明明看得直咽口水,这真真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大美人啊!
“看什么?”屈檀栾微拧眉,对她赤-裸裸的目光有些不悦。
赖明明瞪大了眼,连忙摇头道:“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看什么?”
赖明明擦了擦口水,敛了眸中的光芒,有些羞涩道:“少爷长得……长得真好看。”这绝对是大实话啊!
她话落音,屈檀栾身后的红桑便“扑哧”笑出声来,直笑得花枝乱颤,差点都站立不稳了。
屈檀栾鄙夷看了赖明明一眼,“你不说我也知道。”
“这小兄弟姿色也不错。”红桑笑着伸出葱白似的手指,兰花指轻指了她面颊一下。
赖明明“嘿嘿”一笑,后退一步,弯腰行了一礼,“少爷没别的吩咐,小的就先回去了。”矮马,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他们怎么就不能原谅他呢?这文里的人是瞎了眼了吗?这么好看的人凭什么就不能日天日地呢?真是造孽啊!赖明明心中感慨万分。
赖明明和多福走后,疏竹斋的竹门就关了上去。
堂上,屈檀栾收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微垂眼眸,似在寻思着什么,红桑也直起了身子立在他身后,一扫方才娇俏妖娆的姿态,变得端庄干练,还带着几分英气。
与此同时,屏风后也款款走出一个身材纤细、颇有林下风气的白衣女子来,这女子是屈檀栾的另一宠婢,名唤白菱,白菱身后跟着一个衣着打扮皆与屈檀栾一模一样的红衣男子,这是段念,和凌霄一样,是屈檀栾的贴身随从。
段念体形虽然与屈檀栾酷似,可模样神态却全然不同,他浓眉大眼,娃娃脸,随和爱笑,这会儿笑问道:“爷,可是大少爷派来的?”
红桑看了段念一眼,不以为然道:“不然还是二少爷派来的?”
段念低笑。
屈檀栾站了起来,“段念你去查下这小福是谁的人,我先走了。”
“好咧!”段念连忙弯腰应答,“爷您慢走。”
屈檀栾回了寝室,换上一袭黑衣,从暗道里利落离开了。
这边堂上,段念笑道:“其实也不用查,我猜呀,就是大少爷开始怀疑爷了,所以收买了个新来的小厮,让他打着二少爷的名号假装误打误撞来到我们这儿,想打探看看爷是不是不在疏竹斋,好在爷今儿个走得晚,让他们失望了。”段念打了个响指,继续自以为机智地分析道,“至于傻胖福,就是被小福路上拉来当挡箭牌的。”
“我倒觉得……这小福有点傻里傻气的,”红桑托腮笑道,“我想大少爷应该不会用这么傻的人。”
“啧啧啧,红桑姐姐,大智若愚可懂乎?”段念调笑道,“你莫不是看上这小福了,他还是个孩子呀,你就放过他吧!”
“切!人家小哥哥生得俊俏,我看上又如何?”红桑瞪了他一眼,“你好歹长我好七岁,你这声‘姐姐’妹妹我可承受不起!”
段念笑嘻嘻道:“可是咱们一走出去,人家都说你是我姐姐呀。”他今年二十有四,可是因为长了一张娃娃脸,走出去大家伙都觉得他不过十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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